柳氏抱著孩子,起身道:“我去開門。”
“我去吧。”
沈嶽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快步走到院門口。
開門後,門外站著一位身著墨色法袍的年輕人,麵容陌生,氣息沉穩,顯然是個修為不低的修士。
沈嶽皺了皺眉,問道:“閣下是?”
“仁二郎,冒昧來訪,打擾沈議員了。”年輕人微笑著伸出手,語氣客氣。
沈嶽下意識與他握了握手,心中疑惑更甚:“不知仁兄找我有何事?”
“沈議員,不如先請我進去坐坐,咱們慢慢說?”仁二郎打斷他的話,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院內。
“失禮了。”沈嶽側身讓開,抬手道:“仁兄請進。”
仁二郎脫鞋進屋,目光落在向他行禮的柳氏身上,隨即定格在她懷中的孩子身上,笑著說道:
“這孩子眉眼間,倒與沈議員有幾分相似。”
柳氏臉色微變,勉強笑道:“先生說笑了,這是我與前夫的孩子。”
仁二郎扭頭看向沈嶽,似笑非笑地說道:“沈議員覺得,你京都那位夫人若是知道了,會信嗎?宗門內的修士若是知道了,又會信嗎?”
威脅之意毫不掩飾,沈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對柳氏說道:“你帶孩子先上樓。”
待柳氏抱著孩子離開後,他才盯著仁二郎,冷聲道:“仁兄到底是誰?有話不妨直說。”
他與柳氏的事極為隱秘,對方能找到這裡,顯然是來者不善。
“沈議員快人快語,我喜歡。”
仁二郎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牌,遞了過去:“正式認識一下,我是仁氏地產的宗主,也是鎮魔司總監的兒子。”
沈嶽接過玉牌,靈力探入,看清上麵的信息後,神色頓時鄭重起來。
鎮魔司總監的兒子,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連忙請仁二郎坐下,說道:“仁兄請坐,方才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他腦中飛速回憶起前幾日仁家大郎陷害沈夜的事,隱約猜到了仁二郎的來意,卻沒有表露分毫。
“沈議員倒是現實。”
仁二郎坐下後,目光掃過屋內的擺設,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在琦玉城抱著美人、逗著孩子,倒也快活。隻是不知,沈議員就那麼放心你那位貌美如花的妻子,與你弟弟獨處京都?要知道,咱們修士之中,可不缺貪慕美色的人。”
“仁兄,請慎言!”
沈嶽臉色一冷,語氣強硬地警告道。
他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但沈家和溫晴的名譽絕不能被外人詆毀——至少表麵上不能。
“是我失言了。”
仁二郎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話鋒一轉:
“我知道沈議員一直想進宗門長老殿,為此費了不少心思,卻始終沒能如願。若是你願意幫我一個忙,我可以讓父親出麵,保你進長老殿。”
沈嶽呼吸驟然一促,身體微微前傾,死死盯著仁二郎:“仁兄請細說,隻要我能做到,定不推辭。”
仁二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聲道:
“沈夜得罪了我,我要你幫我報複他。”他上次栽了跟頭,這次學聰明了——不直接對沈夜下手,而是從他身邊的人迂回。畢竟,來自親人的背叛,才最傷人。他要讓沈夜嘗嘗被親大哥背刺的滋味,讓他們兄弟反目!
“什麼?”沈嶽臉色驟變,似是極為震驚。
仁二郎盯著他,語氣帶著誘惑:
“隻要你能讓沈夜丟官棄職、身敗名裂,長老殿的位置就是你的。你該清楚,靠你自己的本事,下次宗門選舉,恐怕連現在的職位都保不住。”
他沒有提及柳氏與孩子——找到這裡本身就是威脅,說出來反倒落了下乘。
“仁兄,你可知沈夜是我親弟弟?是我的摯愛親朋啊!”沈嶽一字一句,語氣沉重,似是極為為難。
仁二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副吃定他的模樣:“所以呢?”他早已查清,沈嶽與沈夜的關係素來惡劣,根本算不上“兄弟情深”。
沈嶽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要我幫你也可以,但隻憑一個長老殿的承諾不夠,我要實際利益——至少要給我一枚‘聚氣丹’,再幫我在琦玉城置辦一處更大的宅院。”
“沒問題。”
仁二郎毫不猶豫地答應,眼底深處卻滿是嘲諷。
連親弟弟都能賣,這種人也想振興家族?簡直是個笑話。
“我的誠意過兩天會有人送到,你隻需給我結果。”
沈嶽露出笑容,起身抱拳道:“仁兄放心,我定不辱命!”
“我等你的好消息。”仁二郎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仁兄慢走!”沈嶽躬身相送,待院門關上,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
他快步走到桌前,抓起傳訊玉符,注入靈力,撥通了京都的號碼,語氣冰冷:
“溫晴,讓沈夜接電話。”
仁二郎以為,用長老殿的位置就能誘惑他?
用柳氏的事就能威脅他?
簡直太天真了!
沈夜是他唯一的弟弟,如今更是即將迎娶蘇凝霜、攀附蘇家,還和仙盟大佬彥辰交好,沈家的振興全靠沈夜。
他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利益,就毀掉沈家的希望?
更何況,若是傳出去他“賣弟求榮”,日後誰還會信任他?
仁二郎想讓他當槍使,那他便先假意答應,再暗中告知沈夜——既賣了沈夜一個人情,又能看仁二郎吃癟,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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