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礦的入口處,魔氣像墨汁一樣浸在靈脈裡,纏在青黑的礦壁上,泛著淡黑的微光。
石疤站在自己的低階靈舟裡,指尖摩挲著噬魂刃的柄——刃身的黑紋隱隱發燙,像在預警。
他眯著眼,看向礦口處那三個縮頭縮腦的低階魔修,聲音冷得像冰:“去,推礦門,要是有動靜,立刻跑。”
三個魔修戰戰兢兢地點頭,裹緊灰布靈袍,往礦口挪去。
他們的靈脈隻有凝氣初期,在石疤眼裡,不過是用來趟雷的棋子——枯骨礦三號窖藏著搶來的中品靈晶,他不能冒一點險。
礦口對麵的靈脈礁石後,沈夜靠在靈木上,玄色袍角掃過沾著魔氣的草葉。
他手裡捏著枚破邪符,指尖的靈光與礦口的魔氣撞在一起,泛起細碎的火花。
“1號位,盯緊那三個魔修——真正的魚,在後麵。”沈夜的聲音透過靈訊玉簡傳出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勁。
周虎蹲在他身邊,手裡的破邪弩對準礦口,低聲道:“沈僉事,這石疤倒謹慎,還派了疑兵。”
“不謹慎,也活不到現在。”沈夜的目光落在遠處靈霧裡——一艘泛著淡黑靈光的靈舟正停在那裡,像一頭伏在暗處的獸,“等那三個魔修退走,石疤肯定會親自來。”
果然,三個魔修推了推礦門,見沒動靜,又扒著礦縫往裡看了眼,抬手比了個“安全”的手勢,便匆匆往靈霧裡退。
石疤的靈舟動了,緩緩向礦口駛來,靈舟上的噬魂刃黑芒越來越亮。
就在靈舟快要停穩時,石疤突然喊了聲:“不對勁!撤!”
礦口太靜了——三個魔修推礦門的動靜不小,可周圍的靈脈裡連一絲修士的氣息都沒有,這絕不正常!駕車的中年魔修原中年男子)反應極快,立刻催動靈舟,轉身就往靈霧裡衝。
“動手!”沈夜猛地起身,破邪符擲了出去,淡金的靈光在空中炸開,像一道信號。藏在礁石後的鎮魔司修士瞬間衝出來,破邪弩的箭雨直射石疤的靈舟——“叮叮當當”,箭雨撞在靈舟護罩上,濺起大片黑芒。
石疤的靈舟護罩瞬間裂開,他探出半個身子,噬魂刃橫掃,黑芒劈開幾支弩箭,嘶吼道:“殺出去!”
靈舟衝向靈脈通道的路口,卻被另一艘鎮魔司靈舟攔住——舟上的兩名修士操控靈舟橫攔在路口,破邪弩對準石疤:“鎮魔司辦案!棄舟投降!”
“撞過去!”石疤紅著眼,噬魂刃砍在攔路靈舟的護罩上,黑芒將護罩劈出一道裂縫,“誰敢攔我,我廢了他的靈脈!”
中年魔修催動靈舟,狠狠撞向攔路靈舟——“轟”的一聲巨響,兩舟相撞,靈舟護罩同時破碎,木屑和靈光碎片亂飛。攔路的兩名修士被撞得昏死過去,石疤的靈舟也被逼停,靈舟操控杆“哢嗒”一聲斷了。
“快下車!”石疤跳下靈舟,噬魂刃指著追來的鎮魔司修士,“誰敢過來,我先殺了他!”
沈夜帶著人圍上來,破邪弩的淡金靈光對準石疤,卻沒立刻動手——石疤的噬魂刃沾過魔氣,一旦拚命,說不定會傷了手下。雙方僵持在靈脈通道裡,魔氣和靈光交織,空氣裡滿是緊繃的殺意。
“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光頭魔修原光頭男)湊到石疤身邊,聲音發顫,“我們的靈脈撐不了多久!”
石疤咬著牙,正想下令拚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石疤,你跑不掉了。”
眾人回頭——蘇凝霜站在靈脈通道口,月白靈袍緊緊裹著她的身段,胸前飽滿將衣料撐出明顯的弧度,童顏上滿是冷意,手裡的破邪弩對準石疤的後背。她的靈袍下擺沾了點靈霧的濕氣,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勢——這是她第一次參與實戰,可握著破邪弩的手卻穩得很。
“哪來的小丫頭?也敢管老子的事!”光頭魔修怒吼一聲,抬手就想擲出靈斧,卻被蘇凝霜的弩箭射中眉心——淡金的靈光穿透他的靈脈,光頭魔修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靈脈瞬間斷絕。
石疤瞳孔驟縮,轉頭看向蘇凝霜,眼底滿是狠勁:“你找死!”
他舉著噬魂刃衝向蘇凝霜,黑芒帶著刺骨的魔氣。蘇凝霜沒慌,指尖扣動扳機——弩箭直射石疤的胸口,石疤側身躲開,可第二支弩箭接踵而至,正好射中他的肩胛!
“啊!”石疤慘叫一聲,噬魂刃掉在地上,黑芒瞬間黯淡。他捂著流血的肩胛,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凝霜——一個看起來嬌弱的丫頭,居然有這麼快的箭法!
“大哥!”中年魔修想衝過來救石疤,卻被周虎的破邪弩射中腿,跪倒在地,靈脈被廢。
蘇凝霜還握著破邪弩,指尖微微發抖——這是她第一次親手廢了魔修的靈脈,童顏上閃過一絲恍惚,可很快又恢複冷意。她走到石疤麵前,弩箭依舊對準他:“束手就擒,還是廢了你的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