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弄錯了。”沈夜丟掉錦帕，看著杉野的三根斷指，語氣誠懇地道歉，可眼神裡沒有絲毫歉意。
杉野咬緊牙關，一言不發。他出身黑風寨，向來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如今平白斷了三根手指，心中早已埋下仇恨的種子，暗暗記下沈夜的聲音，發誓日後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沈夜見他不語，無奈地歎氣，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突然抬手在脖子上比了個割喉的手勢，動作乾脆利落。
李山躬身應下，待沈夜離開，一名手下立刻取來一塊禁靈布，死死捂住杉野的口鼻。
“你們……要乾什麼？我原諒你們了……”杉野拚命掙紮，可禁靈布阻斷了他的靈力，也隔絕了空氣，片刻後，他的身體便停止了抽搐。
廠房外，沈夜捏碎田雄的傳音符，語氣平靜：“不是杉野偷的，你可以重新扶持一個人當黑風寨分舵主了。”
“你……你殺了他？”田雄的聲音帶著震驚與恐懼——他雖貪贓枉法，卻從未親手殺過人，沈夜的狠辣遠超他的預料。
“留著他，等他記恨我，回來報複嗎？”沈夜淡淡反問，語氣裡滿是理所當然。
田雄咽了口唾沫，竟無言以對。沈夜又問：“還有其他懷疑對象嗎？時間不多了。”
田雄沉默良久，才艱難地開口：“伊鴻，我的助手。若不是杉野，那大概率是他……”
“地址。”沈夜言簡意賅。
田雄報出一處地址，聲音帶著幾分糾結：“我現在很矛盾，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他跟了我五年，我從未虧待過他。”
“我對你們的師徒情分沒興趣。”沈夜冷冷說道，就要掐斷傳訊。
“等等！讓我親自問他！”田雄急忙喊道，語氣帶著懇求——他終究還是想親自確認，不願相信心腹會背叛自己。
“可以，你來西荒穀廢棄煉器坊。”沈夜報了地址，掛斷傳訊，轉頭對李山吩咐：“去望月公寓205室，把伊鴻‘請’過來。”
“屬下遵命。”李山立刻安排人手。
半個時辰後，田雄臉色蒼白地抵達煉器坊，見到沈夜的第一句話便是：“杉野的屍體……怎麼處理？”他雖久居高位，卻對處理屍體這種事一竅不通。
“裡麵正在處理。”沈夜指了指後方的煉器爐房，那裡傳來靈火燃燒的劈啪聲。
田雄下意識走進去，隻見杉野的屍體被扔進了熊熊燃燒的煉器爐，火焰吞噬著血肉，發出刺鼻的焦味。他瞬間臉色慘白，衝出門外，扶著牆壁劇烈嘔吐起來，胃裡翻江倒海。
等他緩過勁，抬頭看向沈夜時，眼神深處已滿是恐懼——他從未想過，沈夜竟狠到這種地步，連屍體都處理得如此乾淨。
“擦擦吧。”沈夜遞過一張錦帕，語氣平靜，“杉野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你不必愧疚。”
田雄接過錦帕，默默擦去嘴角的汙穢，聲音乾澀：“你打算怎麼對伊鴻？”
“他是你的心腹，自然由你處置。”沈夜挑眉，“總不能什麼臟活累活，都讓我來做吧。”
田雄心中懊悔不已，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留下。
約莫一炷香後，伊鴻被蒙著雙眼，由四名壯漢押進廠房。他穿著一身青色道袍，雖被束縛，卻依舊故作鎮定，大聲質問道：“爾等可知我是誰？竟敢綁架檢察府的人，就不怕鎮魔司追責嗎？”
“你是不是派人去沈府偷了一枚玉簡？”沈夜輕聲開口，打斷了他的叫囂。
伊鴻愣了一下，反問：“你到底是誰？敢這樣對我，田雄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這些人，就沒點新鮮台詞嗎？”沈夜搖了搖頭，將斷筋鉗遞給田雄。
田雄接過鉗子，手指微微顫抖，走到伊鴻麵前，抓起他的右手，將一根手指塞進鉗口。伊鴻雖看不見，卻能感受到斷筋鉗的冰冷，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嘶聲喊道：“你要乾什麼？放開我！田雄大人救我！”
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田雄心中雖不忍，可一想到玉簡的重要性，還是狠下心，猛地握緊鉗柄。
“哢嚓！”
斷指落地，伊鴻的慘叫聲瞬間響徹廠房，眼淚與冷汗一同滑落。他本是文人修士，從未受過這般酷刑，哪裡扛得住，立刻哭喊道：“是！是我偷的！玉簡在我手裡！彆再夾了！”
田雄聞言，又怒又痛，一把扯下伊鴻的禁靈布，目眥欲裂地揪住他的衣領，嘶吼道：“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我！”
修士間的背叛，遠比男女之情的背叛更傷人——田雄視伊鴻為心腹，甚至打算將他提拔為副手，卻沒想到，對方竟為了利益，暗中捅了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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