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三刻,京都南麓的靈燈已儘數亮起。
淡青色的靈光暈染著朱紅廊柱,靈脈航道上的玄晶靈舟劃過,留下細碎的靈光軌跡,宛如夜空中流動的星河。
林梔站在自己租住的低階修士院窗前,指尖摩挲著一枚傳訊符——符麵上刻著沈夜的靈力印記,泛著淡淡的暖光。
她身著一襲鮫綃吊帶裙,裙料薄如蟬翼,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將她玲瓏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儘致,領口低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與幽深的曲線,裙擺短至大腿,小腿裹著一層墨色鮫綃襪,隱隱透著肌膚的瑩潤。
鏡中的女子眉眼精致,靈脂香膏勾勒出的唇瓣豔若桃花,可林梔看著鏡中的自己,卻輕輕皺了皺眉。
為了能從修士賽事專欄調去政治專欄,她終究還是要走這一步。
她深吸一口氣,捏碎傳訊符,沈夜的聲音很快傳來,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何事?”
“沈次長,此前撞壞您的玄晶靈舟,剩餘的靈晶我已備好,不知您今晚是否有空?我想當麵致歉,再請您品一杯靈果釀。”
林梔的聲音柔若春水,帶著刻意放軟的嬌憨,指尖無意識地絞著鮫綃裙的衣角。
“致歉不必,見麵可以。”沈夜的聲音頓了頓,“報上你的位置,我讓人接你。”
林梔心中一喜,連忙報出修士院的地址。
掛斷傳訊後,她又對著鏡子補了層靈脂,確保自己的容色足夠誘人——政治部主編承諾,隻要她能“勾住”沈夜,不僅能拿到三千萬中階靈晶的尾款,還能直接調去政治專欄,那是她夢寐以求的位置。
約莫半刻鐘後,一道玄鐵靈舟停在修士院外。
舟身刻著鎮魔司的暗紋,泛著冷硬的光澤,一名身著玄色勁裝的修士躬身打開舟門:
“林姑娘,請。”
林梔微微躬身,踏入靈舟。舟艙內鋪著雲錦軟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可當修士激活舟門的禁靈符文,“哢嗒”一聲輕響後,林梔的心卻莫名一緊。
這靈舟的方向,並非京都繁華的靈食街,反而朝著西荒的廢棄屠靈坊而去。
靈舟行駛了約兩刻鐘,最終停在一座殘破的坊市前。
坊市的匾額上“屠靈坊”三個字早已斑駁,坊內的淬靈絞魔機發出沉悶的嗡鳴,靈霧繚繞,空氣中混雜著鐵鏽與靈血的氣息,令人心悸。
林梔跟著修士走進一間還算整潔的石屋,屋內的暖玉沙發上,沈夜正斜倚著,身著一襲月白靈絲衫,領口解開,露出清晰的喉結,腰間的玉帶鬆鬆垮垮,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一枚嵌著靈晶的玉鐲,慵懶中透著幾分危險的魅惑。
“沈次長,這屠靈坊倒是彆致,倒是少見有人選在此處見麵。”
林梔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腳步輕挪,在沈夜身邊坐下,刻意將身體往他身邊靠了靠,鮫綃裙下的肌膚幾乎要貼上他的手臂。
沈夜沒有接話,隻是笑著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林姑娘坐近些,這暖玉沙發需得貼緊才暖。”
林梔心中一喜,連忙挪了挪身子,幾乎靠在沈夜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沈夜卻仿佛毫無所覺,隻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林姑娘身上的靈脂香真好聞,若是混進靈魔碎裡,喂給坊外的靈豸,想必它們會很喜歡。”
林梔臉上的笑容一僵,“啊?”
她沒聽懂沈夜的意思,隻覺得這話莫名詭異。
“林姑娘可知,這屠靈坊的淬靈絞魔機,除了絞碎作惡的低階魔物,偶爾也能‘處理’些不聽話的人?”
沈夜的手指輕輕劃過林梔的發絲,語氣依舊平淡,可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靈豸是雜食,人碎拌著靈草,比單純的靈魔碎更合它們胃口。”
冰冷的寒意順著林梔的脊椎竄上頭頂,她猛地想推開沈夜,卻被他一把摟住腰肢,動彈不得。
沈夜將臉埋在她的發間,聲音輕柔卻帶著刺骨的威懾:“我最討厭被人算計,尤其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說,我若是把你丟進絞魔機,磨成靈魔碎喂豸,會不會有人發現?”
“沈次長!我……我沒有!”
林梔的身體劇烈顫抖,臉色瞬間煞白,聲音帶著哭腔,“我隻是想致歉,沒有彆的意思!”
“沒有?”沈夜鬆開她,指了指石屋的角落——那裡放著一枚留影玉簡,玉簡上泛著靈光,清晰地記錄著她與政治部主編的對話,“三千萬中階靈晶的首款,調去政治專欄的承諾,你以為我查不到?”
林梔看著那枚玉簡,徹底慌了,她想站起身逃跑,卻被兩名突然闖入兩個李山家修士按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