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玄鴻猛地看向李池——沈夜竟能調動玄天宮的力量,這已不是小家族能做到的,背後定然有彥家撐腰。
傳訊符又響了,是他父親的靈訊。稻玄鴻接起,姿態瞬間放低:“父親。”
“把青玄野交出去。”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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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司的動作,是彥家的意思。青玄野是老臣,該為稻虛宗犧牲。另外,讓他招認,是墨淵指使的——墨淵自身難保,沒機會找我們麻煩。我會讓掘正夫出麵調解,再給沈夜些補償,這事就了了。”
“父親!”稻玄鴻不甘心——向一個小輩妥協,是奇恥大辱。
“他是聰明人,知道見好就收。”父親的聲音冷了下來,“再拖下去,稻虛宗要完。”
稻玄鴻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對李池冷聲說:“此事是青玄野一意孤行,與稻虛宗無關。我會把他交出去,任沈先生處置。”
李池挑眉,陰陽怪氣:“宗大業大就是好,有那麼多人能‘交’出去。不像李家,小門小戶,隻能自己拚命。”
稻玄鴻再也忍不住,起身給了李池一個耳光,靈勁打得李池臉頰紅腫:“不過是沈夜的狗,也敢對我吠?”
李池摸了摸臉,突然學起狗叫:“汪汪——宗主說得對,我是沈先生的狗。那宗主是什麼?是玄天宮的狗?還是墨淵的狗?”
稻玄鴻氣得渾身發抖,卻沒再動手——他輸了,輸在沈夜的靠山夠硬,輸在自己理虧。
“沈先生要一個交代,24時辰內,若青玄野沒到沈先生麵前,稻虛宗的麻煩,才剛剛開始。”李池彎腰鞠躬,轉身大步離去,留下一廳的血腥和稻玄鴻的怒火。
淩晨兩刻,葬靈淵旁的大廈天台。
陰風呼嘯,卷著黑色的靈霧,拍在玄鐵護欄上,發出“嗚嗚”的聲響。
青玄野被兩名李家修士押著,七十歲的人,靈脈早已枯竭,瘦小的身子在風裡抖著,眼淚被風吹得直流。
李山握著傳訊符,聲音恭敬:“沈先生,青玄野招了,說是墨淵指使他做的。”
“墨淵快被保釋了。”沈夜的聲音從傳訊符裡傳來,冷得像葬靈淵的風,“你找的人,在他保釋那日,該動手了。”
以牙還牙,用對付他的手段,還回去。
“屬下明白。”李山應道。
“送他下去。”沈夜的聲音頓了頓,補充道。
李山掛了傳訊符,走到青玄野麵前,揮了揮手。
兩名修士押著青玄野走到天台邊緣,猛地一推——青玄野的慘叫聲在風裡散開,緊接著傳來“哐”的一聲悶響,是身體砸在靈脈石板上的聲音。
李山站在天台邊,望著下方的黑暗,嘴角勾著冷笑——這是利息,稻虛宗欠沈先生的,遲早要還完。
靈醫館內,靈燈的光暈柔和。
淩薇被傳訊符的聲響吵醒,她蜷縮在沈夜身邊,月白的靈絲裙皺了,鮫綃襪滑到了小腿,揉著眼睛:“沈夜哥,什麼事啊?”
沈夜摸了摸她的頭,指尖劃過她柔軟的發絲:“沒什麼,繼續睡。”
淩薇“哦”了一聲,往他懷裡蹭了蹭,鼻尖蹭到他的錦袍,帶著淡淡的檀香,很快又沉沉睡去,呼吸均勻,像隻溫順的小貓。
沈夜望著她的睡顏,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他知道青玄野是替罪羊,稻虛宗隻是妥協,不是服軟。但他現在還不夠強,隻能先收下這利息。
“稻虛宗,墨淵……”他輕聲呢喃,指尖攥緊,“慢慢來,這筆賬,總會算清的。”
靈醫館的靈霧又悄悄漫了起來,裹著兩人的身影,窗外的天,漸漸亮了。這場因刺殺掀起的風波,看似暫歇,實則埋下了更深的暗流。
沈夜知道,想要在修仙界立足,光靠靠山不夠,自己手裡的刀,必須更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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