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就像山洪,來的時候從不打招呼。山裡頭的老獵戶都知道,暴雨連下三天,就得往山腰的石洞裡挪——那不是膽小,是看慣了山洪的脾氣。它藏在烏雲後頭,在你聽著雨聲打盹的功夫,就裹著泥沙石頭滾下來,等你聽見轟隆聲,早被卷進溝裡了。可山腳下的人若早看懂了地形,瞧見溪水裡的石頭開始亂滾,草棵子被泡得直不起腰,早就扛著家當往高處跑了,哪會被堵在屋裡拍著門板哭。
01
李雲龍要打平安縣城,楚雲飛在望遠鏡那頭直撇嘴:“一個團就敢啃硬骨頭?這姓李的怕不是瘋了!”李雲龍聽了這話,怕是得啐口唾沫:“老子打的就是這出其不意!”結果呢?縣城是拿下來了,獨立團的弟兄們也倒下了不少,墳頭在山根下排了長長的一串。這叫啥?規律麵前,誰也彆想耍小聰明。
你真當李雲龍是個愣頭青?他那是戰術上敢玩命,戰略上比誰都清醒。他早摸透了日軍的底細——兵力撒得像胡椒麵,據點之間顧不上照應;偽軍更是牆頭草,槍響就想舉白旗。他還掐準了友軍的心思——鬼子是共同的禍害,就算不真心幫忙,也得象征性地放幾槍,總不能看著他把家底拚光,自己成了下一個靶子。這些都是擺在明麵上的規律,就像地裡的莊稼,到了節氣就得收割,晚了就得爛在泥裡。
“矛盾是普遍的。”這話聽著繞,說白了就是鍋裡的粥,米和水總得翻騰幾下,哪有安安穩穩不冒泡泡的。你去看如今的職場,老板盯著賬本要利潤,員工盯著工資條要漲錢,客戶攥著合同要降價,供應商堵著門要結款。這些矛盾天天在那兒拱,像地裡的蚯蚓,看著不起眼,時間長了能把土翻個底朝天。可多數人隻會抱怨“內卷得沒法活”,就像解放前上海灘的碼頭工人,被資本家克扣工錢了就罵幾句,被巡捕房揍了就忍了,沒想過這矛盾攢到最後,要麼是工廠關張,要麼是工人們抄起家夥掀桌子。
崩塌是早晚的事,區彆隻在是晴天霹靂,還是慢慢滲雨。去年有個大廠裁員三成,高管對外說得冠冕堂皇:“這是業務優化,輕裝上陣。”對內又換套說辭:“沒辦法,得控製成本。”真有這麼簡單?你去翻它的財報,就像掀開發黴的被子——營收增速從三成跌到五個點,毛利率從四成縮成不到兩成,欠的債比自家的家底還多三倍。這哪是優化,是矛盾堆到了房頂,再不拆幾根梁,整棟樓都得塌。可那些被裁的員工,收拾東西時還在嘟囔:“為什麼是我?我天天加班,業績也不差啊。”因為他平時隻看工資條上的數字,從沒抬頭看看公司的賬本,就像坐在漏船上的人,隻顧著劃槳,沒瞧見船底早有了窟窿。
村裡的王鐵匠鋪子前年關了張,鄰居們都說是電商鬨的,他自己卻蹲在門檻上歎氣:“早該想到的,年輕人都不愛用鐵家夥了,我還守著老手藝,不黃才怪。”其實他早該瞧見,這幾年鎮上的超市裡,塑料盆塑料桶堆成了山,來打鐮刀鋤頭的,隻剩些老莊稼漢。可他總說“老祖宗的手藝不能丟”,沒想過這世道變了,矛盾早就換了模樣。
02
有讀者不服氣,發來消息:“崩塌是大勢,像山洪似的,個人能擋得住?跑得了?”我給他講個故事。當年紅軍長征,鍋裡的米比金子還金貴,可炊事班的人背著一口鐵鍋,走了兩萬五千裡,鍋沿都磕出了豁子,還是舍不得扔。鍋重嗎?壓得人直不起腰。但炊事班的人心裡亮堂:鍋丟了,全隊人隻能嚼生米咽草根;鍋背著,哪怕煮點野菜湯,也能讓弟兄們多撐幾天。自救的第一步,不是跑多快,是先認清自己到底是背鍋的,還是等著彆人盛飯的。
如今多少人活得像被拴在磨盤上的騾馬?老板甩鞭子就往前挪,同事擠一下就往邊靠,身體早就被馴服得服服帖帖,可大腦還在等彆人喂指令,像沒斷奶的娃,離了奶瓶就哭。“主動權不是任何天才家所固有的,隻是聰明的領導者從虛心研究和正確地估計客觀情況中獲得。”換句話說,你得把自己從騾馬變成船長,手裡握著舵,眼裡看著浪,不能等著彆人把你往哪劃就往哪去。
怎麼變?
目標倒推:彆等老板給你定kpi,就像種麥子,得先想好來年要收多少,才知道該施多少肥、澆多少水。你想四十歲不看工資條過日子?那就倒著算:三十五歲前得攢夠本錢,三十歲前得選對能長本事的行當,二十五歲前得練出彆人搶不走的手藝。村裡的二柱子想蓋新房,不是天天盼著天上掉餡餅,而是算著“每年得攢兩萬,得種三畝經濟作物,還得農閒去工地搬磚”,三年下來,真把地基打起來了。
資源盤點:李雲龍打縣城前,得先摸摸槍膛裡有多少子彈,炸藥包還剩幾個,能打的兵有多少,連炊事員能不能抄起扁擔上戰場都得算進去。你手頭有啥?存款夠不夠半年不乾活?認識的人裡有沒有能搭把手的?會的手藝能不能換飯吃?身體能不能扛住折騰?彆等到天塌下來,才發現自己除了花唄賬單,就剩張寫著“亞健康”的體檢報告,像個空麻袋,立都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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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線思維:長征路上,炊事班的米袋子裡永遠留一把小米,就怕哪天斷了糧,這點家底能救急。你也得備著後路,比如存夠半年的生活費,學會開滴滴、送外賣、寫點小文章,這些不是“丟人現眼”,是下雨天能給你擋擋雨的蓑衣。去年教培行業黃了的時候,有個老師就靠著平時學的剪輯手藝,在網上教彆人做短視頻,不但沒餓肚子,反倒比以前掙得多。
03
有人又問:“要是整個行業都黃了,個人再折騰有啥用?還不是跟著沉底?”當年抗日,八路軍的槍不如人,炮彈不如人,連吃的都湊不齊,可教員說:“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隻要人在,本事在,就有翻盤的機會。集體的智慧,不是聚在一塊兒等死,是把散兵遊勇擰成一股繩,變成能打硬仗的正規軍。
教培行業崩塌那陣子,有人坐在辦公室裡哭,有人連夜把教材改成了家庭教育指南。我認識的一位老師,之前教奧數,一年能掙百萬,行業黃了之後,人家沒慌,拉了個小團隊,專給東南亞華人富豪的孩子做“私塾教育”,一節課收三千美金,比以前還滋潤。為啥他能成?因為他早兩年就瞧著國內政策風向不對,偷偷摸透了東南亞家長的心思,考了國際教師資格證,甚至跟著網課學了口流利的印尼語,就像冬天裡的鬆鼠,早把鬆果藏好了。
對他來說,崩塌不是災難,是清場——把那些隻會照本宣科的“做題家”都淘汰了,留下他這種懂規律、會變通的“野路子”,反倒占了先機。再比如房產中介,這兩年日子不好過,有人守著門店唉聲歎氣,有人轉行去賣保險,可頂尖的那批人在乾嘛?他們湊在一起研究法拍房,琢磨海外置業,學著做民宿運營,甚至幫客戶盤算著怎麼把房子換成現金流。當彆人還在哭“市場沒了”,人家早就換了戰場,把陣地挪到了新地方。
行業崩塌,說白了就是老規矩不管用了,新規矩還沒定下來,這時候誰能拉著同夥快速結盟,誰能先占住新地盤,誰就能在下一輪裡當帶頭的。就像村裡的集市,老攤位被洪水衝了,有人隻顧著哭損失,有人早拉著鄰裡在高地搭起了新棚子,等水退了,新集市就在那兒紅火起來了。
風物長宜放眼量。你今天愁得睡不著覺,說不定是把“崩塌”看歪了——它不是路走到頭了,是該拐個彎,往新地方去了。就像冬天的樹,葉子落光了看著像死了,其實根在土裡憋著勁,等開春就冒新芽。
真正的聰明人,不會等房子快塌了才往出跑,是在大晴天就修屋頂,在河水沒漲的時候就練遊泳。送你三句話:
能看出矛盾在哪兒的人,總能先邁一步;
能自己說了算的人,不怕天翻地覆;
能主動找出路的人,才能給自個兒定規矩。
記住,山洪過後,最先發芽的,都是那些把根紮得深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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