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未成之誌,不可輕言
《戰國策》裡記著個故事:秦昭王心裡頭那點野心像發了芽的草,想把周王室那塊肥肉吞了,就拉著謀士範雎問:“寡人想拿下周,你看這事兒靠譜不?”範雎撚著胡子搖頭:“不可。要我說,拿周這事兒,看著光鮮,實則占不住啥實在好處,反倒會讓天下人都指著脊梁骨罵大王殘暴。”
這話說透了一個理:一件事要是還沒個七八分準譜,就早早把肚子裡的心思抖摟出來,隻會招來些沒用的絆子。就像你揣著塊剛出爐的熱紅薯,生怕彆人不知道,非要舉過頭頂顯擺,結果不是被人搶了去,就是燙得自己手忙腳亂,最後落得一場空。
你沒發現嗎?生活裡真正乾成大事的人,動手前往往像塊悶頭石頭,扔在路邊都沒人多看一眼。去年我認識個開飯館的朋友,門店從3家悄沒聲地擴到30家,連隔壁館子的老板都還以為他“也就混口飯吃,撐不死餓不著”。後來他跟我喝著二鍋頭說,擴張前那兩年,他連親弟弟都沒透過半句要選址開店的話。“這話要是敢說出去,房東第二天就得把租金漲三成,後廚師傅們立馬吵著要分股份,七大姑八大姨更是能把門檻踏破,拉著要入夥搞加盟……全是扯不清的麻煩,能把人煩死。”
人性這東西,就是見不得身邊人突然冒尖,更怕那些沒影的事兒打破自己的安穩。你要是早早把心裡的誌向攤在太陽底下曬,就像在平靜的湖麵扔了塊石頭,那些七嘴八舌的“好心建議”就會變成一圈圈漣漪,最後把你的小船晃得東倒西歪。村裡的王老五年輕時想搞大棚蔬菜,憋著沒跟人說,每天天不亮就往地裡跑,半夜還在棚裡琢磨溫度。有人問他瞎折騰啥,他就說“種點自家吃的”。等他的反季黃瓜上市,比彆人多賣三倍價錢,那些當初勸他“彆瞎折騰,老老實實地種玉米”的,才閉了嘴,背地裡卻偷偷學著搭棚子。
二、生財之道,不可公議
總有人愛到處問:“現在投點啥能掙錢?”可說實話,人家要是真知道能掙錢的道兒,憑啥巴巴地告訴你?這話聽著糙,卻像寒冬裡的冰碴子,能戳醒人。
上世紀90年代,深圳第一批倒騰房子的人是咋發家的?一夥人湊在一起,眼睛瞪得像銅鈴,壓低了嗓門商量,偷偷摸摸湊錢買下整棟樓,對外卻說是“租來當倉庫放貨物”。等周邊的路修好了,學校醫院建起來,他們把房子掛牌一賣,價錢翻了三倍,這時候外頭人才回過神來,拍著大腿罵自己傻,可啥都晚了。
他們要是當初四處嚷嚷“這地方的房子要漲價,趕緊買”,結果會咋樣?開發商肯定坐地起價,政策說不定也得收緊,還有一堆人聞著味兒跑來搶生意,甚至耍些下三濫的手段……那點能賺的錢,早就被分光了,輪不到他們吃肉,頂多喝口彆人剩下的湯,還是涼的。
搞投資的底層道理就一條:你知道的彆人不知道,才能賺到錢。這就像山裡的獵人,發現了一片有野味的林子,絕不會到處宣揚,隻會偷偷摸摸帶著弓箭去,不然第二天就會被彆人占了地盤。你發現個機會,恨不得發朋友圈掰開揉碎了分析,今天說“這個行業有前景”,明天講“那個項目能賺錢”,本質上是給對手遞刀子,還是磨得鋥亮的那種,人家反手就能把你捅了。
更嚇人的是,多數人分不清“瞎聊”和“拿主意”。心裡剛有點模糊的想法,像霧裡看花似的,就拉著張三李四“參謀參謀”,張三說東,李四說西,最後稀裡糊塗聽了彆人的,虧了錢又抱怨:“都怪那誰誰給我瞎出主意!”這又何苦呢?就像你要去河裡摸魚,自己都沒看清水有多深,就聽彆人說“那裡有大魚”,結果撲通跳下去,要麼被石頭磕破頭,要麼摸到條泥鰍,還怪彆人騙你。
鎮上的李掌櫃以前就犯過這錯,他發現賣散裝白酒能掙錢,因為村裡老人多,都愛喝兩口便宜的。他心裡藏不住事,跟街坊鄰居說了,結果沒倆月,街上開了三家酒鋪,賣的價錢比他還低,他的生意一下就淡了,後悔得直拍大腿:“嘴賤!真是嘴賤!”後來他再發現啥掙錢的道兒,打死也不說,悶頭乾,反倒賺得踏實。
三、家事紛爭,不可外揚
老輩人有句話:“床頭吵架床尾和,外人插嘴變長戈。”意思是小兩口再怎麼鬨彆扭,關起門來能解決,可要是讓外人摻和進來,那點小事就會變成紮人的長戈,傷了和氣。去年有對夫妻鬨彆扭,女的心裡委屈,把丈夫“不說話”“不管孩子”“工資不上交”的事兒全捅到小區群裡,本想求幾句安慰,讓大家評評理。結果呢?丈夫被單位同事調侃“怕老婆”“渣男”,抬不起頭;孩子在學校被同學指指點點,說“你爸不要你媽了”;她自己也被人背後叫“怨婦”“攪家精”。最後婚沒離成,一家子灰溜溜搬到另一座城市,連老家的親戚都不敢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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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事兒為啥不能往外說?因為外人永遠站在道德高地上看戲,說的都是輕巧話,不用承擔半點後果。你抱怨婆婆偏心,給小姑子買金鐲子,沒給你買,閨蜜就勸你“必須硬氣,跟她吵,不能受氣”;你吐槽丈夫懶,下班回家就躺沙發,兄弟就慫恿“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換個勤快的”。聽著解氣,其實全是點火的柴,說不定哪天就燒起來,把家都燒沒了。
更可怕的是,這些“家裡的秘密”會變成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得到處都是。今天你跟鄰居說丈夫“應酬多,三天兩頭不回家”,明天就傳成“他在外頭養了小的”;你跟同事說婆婆“做飯鹹,我不愛吃”,後天就成了“她故意刁難兒媳婦,想把她趕走”。話經人嘴裡傳幾道,早就變了味,像好好的白菜被泡了汙水,沒法吃了。
家這地方,本是講情的,不是論理的公堂。老兩口拌嘴,可能就是因為誰多吃了塊肉;小夫妻吵架,或許隻是忘了買對方愛吃的菜。關起門來,男的遞杯熱茶,女的撒個嬌,說句“我錯了”,啥矛盾都沒了。可要是讓外人摻和進來,就會被上綱上線,“他不疼你就是不愛你”“她不孝順就是沒良心”,最後小事變大事,大事變仇事。
“這也得藏著,那也得掖著,活得多累啊?”其實恰恰相反。沉默不是把自己關起來,像悶在罐子裡似的喘不過氣,是把那些沒用的噪音篩掉,像篩沙子似的,留下乾淨的、有用的。你看山間的溪流,吵吵嚷嚷的都是淺灘,水淺石頭多,一踩就響,翻不起大浪;那些深潭呢,安安靜靜的,底下卻藏著大魚,憋著勁兒生長。
你的目標在“悶聲”琢磨的過程中,自然會把那些看熱鬨的人篩出去,他們見你沒啥動靜,覺得沒意思,就走了;留下的,才是真正願意陪你走山路的人,知道你在乾啥,不催不鬨,等你需要的時候搭把手。
所以啊,下次再有啥想乾的事,不妨學學老茶客:沸水倒進茶壺,把蓋子蓋嚴了,不聲不響地等著。等那股子茶香飄出來,濃得化不開,不用你喊,自然有人聞著味兒過來,這才是真懂茶的。那些聞不著味兒的,本就不是一路人,丟了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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