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氏預言?”段春衣出聲問。
眾人看來,她便裝老實眨眨眼。
伶州鳩道:“往屆天驕隕落眾多,是以各宗掌教前往聽風山脈,托司氏老祖進行占卜。”
她頓了頓,怕段春衣不知道,補充道:“在很早之前,便有修真界危機將至的預言,各宗高層都知曉,但一直很遙遠,眾人也無法防備。”
“這一次魔界危機,想必便是應了那條預言。”
“司氏老祖根據這枚鑰匙,進行了三十三天的占卜,損耗了許多壽元,隻見到雪泥鴻爪。”
“他說,修真界生機在此屆天驕大比,但看不清,就像是……被人遮掩過。”
“但修真界除了司氏,還有誰有窺探天機的本事?預言也隻能到此為止。”
“那生機所在,也不一定是春衣道友,或許是我與百裡道友。春衣道友不必涉險。”
伶州鳩斯文溫吞的聲音低低緩緩,落入耳中很舒服,仿佛所有的躁鬱都被撫平了。
雖然段春衣不準備去,但不妨礙她好奇:“為什麼我不用涉險?”
“春衣道友出身凡俗界,自小辛苦,未曾受過修真界哺育,何須為修真界犧牲。”
“此事由我等來做便好。”
伶州鳩的眼眸溫和,段春衣離開了她的肩頭,便稍稍轉身。
寧展寒扶額,她還是覺得段春衣應當去。
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那司氏預言,應當會應在百裡無避與伶州鳩身上,隻在其中一人。
可誰也沒有想到,此屆天驕大比會橫空出世一位曠古爍今的段春衣。
突如其來,措手不及,力壓一眾天驕,奪魁後沒有沾染絲毫怨懟,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眾望所歸。
寧展寒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若說當真有誰被天道眷顧,舍她其誰。
與她相比,玉昆侖與北闕天的首徒都黯然失色。
若是她不去,那麼百裡無避與伶州鳩,或許也隻是赴死天驕其中之一,化為隕落的數字之一。
百裡千仞突然問:“要如何你才肯去?”
眾人被他問得愣住。
段春衣揣著袖子,抬起眼瞧他,紅潤的唇勾起,“我不去,我後續安排很多,要每天早晚遛狗,要陪師兄師姐早課,還要一日三頓吃師尊的愛心餐,沒有時間出差。”
百裡千仞:“靈石還是法器?”
段春衣不語。
百裡千仞凝視她。
兩人四目相對,許久後,段春衣才笑笑:“不肯道歉的百裡掌教,我的命如今很珍貴。”
說完,她揣著袖子,瀟瀟灑灑離開。
寧展寒還要再攔,被伶州鳩抬手擋住。
那道雪色身影消失在殿門外,消失在天空中。
……
……
段春衣並不藏著掖著,很大方。
從玉昆侖大殿回來後,便拉著合歡宗的大家,以及她的蛟蛟狗狗,一起開會。
一人捧著一個瓜,分享她今天聽到的大秘密。
一五一十說了。
她還掏出了那隻盒子,打開來,將那枚碎瓷片給大家傳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