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段春衣正在路口啃包子。
她這輩子穿越過來,開局一個碗開始討飯,餓了很久,所以導致修仙了也無法辟穀。
王岸之站在她身邊,懷裡抱著一堆紙包,不光是包子,還有各種糕點糖果和油條。
段春衣一個接一個,將所有早點消滅光了,然後抱著一杯甜水,用麥稈猛猛吸。
吸完了甜水,身旁的男人還是不說話。
段春衣摸摸飽飽的肚子,“你跟著我做什麼?”
她從儲物袋熟練掏出來一個小碗模樣的飛行法器。
注入了靈力,小碗放大,段春衣跳了進去。
段春衣身上有兩個儲物袋,一個是她的,另一個是亡夫的遺產。
這個小碗是亡夫的儲物袋裡搜出來的。
段春衣將小碗裡鋪好軟墊,坐下來,歪著腦袋看外頭的王岸之。
如果說萬俟更生得雍容華美,這個鄰居就是冷峻鋒利。
看外表是個劍修,但其實法器是一條漆黑的鞭子。
“路上不安全。”王岸之平時寡言少語。
有萬俟更在,王岸之很少能與她說話,似乎語言能力不是很好,此時微微低頭,“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段春衣不讚同他的話,“我如今可是金丹真人!”
王岸之微微抿唇,按住碗沿,繼續問:“你要去哪?”
段春衣想了想,坦白:“合歡宗。”
眼前的男人像是在腦海裡檢索了一會,合歡宗是什麼宗門,而後醒悟過來,道:“你要加入?”
段春衣:“嗯。”
王岸之:“我也去。”
段春衣詫異:“你還有這誌向?”
段春衣從上到下,仔細打量這個男人,臉蛋清俊出塵,肩寬腰窄,薄薄的勁裝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一雙長腿緊繃有力。
段春衣打量這人的本錢時,王岸之就硬生生站在那,又不說話了,一個悶葫蘆的架勢。
段春衣想了想:“那你上來吧,我帶你一程。說不定我們會是師姐弟呢。”
一路三千裡風與塵。
吃吃喝喝睡睡。
終於抵達合歡宗所在的轄地。
半天榴宮,榴城。
站在凡俗城外,能看到頭頂天際那遙遙懸掛的天宮仙闕,隱隱約約可見榴花開欲然,雲霧嫋嫋遮掩了宗內風光。
段春衣在修真界摸爬滾打的那些年,去過不少宗門應試,但每一次都會夭折在靈根測試環節。
這是個殘酷的世界,有靈根和無靈根的人生活在兩個世界。
而靈根資質優秀與資質低劣的人,又生活在兩個世界。
段春衣當初擠破頭選擇的不是玉昆侖、北闕天那樣的頂級宗門,她選的都是一些小宗門,但還是被一次次刷下來。
合歡宗算是修真界宗門實力的第三梯隊,天下間赫赫有名。
段春衣曾被那些小宗門,拒絕過無數次,現下即便已有了金丹修為,還是有些忐忑。
希望這一回,能碰到個慧眼識珠的正常人,不要再是個瞎子!
段春衣收了飛行法器,招手示意王岸之跟著入城。
王岸之卻忽然站住了,他垂目看向自己的掌心,繚繞的黑氣從他掌心竄出,縈繞成看不清的猙獰圖騰。
他眉頭緊鎖。
段春衣好奇地探頭去看,還伸手去摸那黑氣。
沒想到摸進去,並不是穿透氣體的觸感,反倒像是一瞬間埋入了無數黏滑濕潤微小觸須,綿密絲滑的密集細小吸盤,觸感纏綿地吸附在了她的手上。
段春衣蹭地將手收了回來,抱著手怒視:“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