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不是她家隔壁老實巴交的妖怪小王吧?
魷魚須抖抖抖抖。
段春衣陷入沉默。
而那隻觸手在沉默中,抬起尖尖,試探著,卷走那根魷魚須,學著段春衣方才的動作,晃晃,又抖抖抖抖。
就,顯得十分之蠢,十分之好欺負。
“從前,有一個小蝌蚪,不知道它的媽媽在哪兒……”
“它找啊找,找啊找……”
段春衣開始吟唱咒語:“遇到了一個小牛,小牛小牛,你是我媽媽嗎?小牛說不是。”
“遇到了一個小狗屎,小狗屎小狗屎,你是我媽媽嗎?小狗屎不說話。”
小觸手的尖尖,越抬越高。
“遇到了一個采蘑菇的小姑娘,小姑娘小姑娘,你是我媽媽嗎?”
“小姑娘說……”
觸手搖搖擺擺,久久等不到故事的結尾,幾乎豎到了和段春衣一樣的高度,那條魷魚須也在搖搖擺擺。
觸手中,傳來:“阿巴阿巴……”
段春衣:看來不是她家岸之,應是她家岸之的同族了。
段春衣道:“小姑娘說,我是你媽。”
觸手:“阿巴阿巴……”
她當初也給王岸之和萬俟更講過這個故事,因為撿到他們倆的時候,她正在山上采蘑菇。
老頭去世後,她花光了家產,給老頭買了一副寒暑不侵,不會被蟲蛀的上好棺材。
所以隻能挖野菜,采蘑菇度日。
撿到了兩個男人,段春衣一開始是不想要的,但兩個人,像是兩條小尾巴,跟著她來來去去甩不掉。
於是段春衣歎了口氣。
小春衣養老頭,大春衣便開始養男人,一養養倆。
每天帶著兩個男人,街頭賣藝,街尾賣身葬夫,偶爾街中要要飯,被揭穿就三個人一塊狼狽逃跑。
段春衣好久沒有想到從前了,她盤起腿,“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正常物種之間,是不能同類相食的,也不能同類相互傷害。”
小觸手彎起尖尖。
段春衣拍拍胸脯:“你呀,彆看我是個人。但是我有個很好的朋友,叫王岸之,與你長得很像,也是個觸手係的章魚妖物。他與我關係很好。”
段春衣:“將心比心,他與你是同族,我與你也是肝膽相照的同類。”
段春衣:“所以,你不可以傷害我!不然就是缺了大德!”
小觸手似懂非懂,一頭紮進沙子裡。
段春衣將他拔出來,“聽懂了嗎?”
觸手的吸盤上一收一縮,都是細碎的沙子,段春衣便伸手給它擦,擦得觸手扭來扭去,顫抖不停,又直接僵硬在那,像是死掉了。
段春衣甩了甩它,沒有喚回它的活性,便將它拎著,來到水邊,往水裡一丟。
“永彆了,岸之二號。”
之後,她便開始在乾坤袋翻翻翻,想要找條小船,再劃出去。
也不知她失蹤了,師兄師姐們會不會很著急?
“阿巴……”
一隻修長冷白,骨節分明的大掌破水而出,按在了洞穴外的沙地上,與其相連的是一條肌肉紋理結實的小臂,沒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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