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段春衣穿戴好,從前台領了一兜黃色的草籽,回去喂給自己的蘑菇床,讓蘑菇床慢慢吃,然後去和師兄師姐們彙合。
“嗨!”
段春衣揮著手走向大師兄,“大師兄的眼睛好啦?……”
話沒說完,被一隻露著耳朵和尾巴的狐妖吸引目光,情不自禁跟上去。
虞侯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將小師妹鉗製住,咬緊牙,“小師妹!你是中了他的魅術嗎?”
段春衣晃腦袋:“那可是白毛狐妖!我想去問問他有沒有人族朋友,邀請他共遊不赦山。”
“小師妹這樣熱情?”
段春衣雙眼清醒明亮,“是的啊,我一直熱情,很願意交朋友的。”
隻是從前沒時間,她一直忙著打工養活自己。
再之後,這輩子一直和亡夫隱居在小村莊。
但是在柳樹村,她和鄉親們的關係也很好的。
要不然亡夫過世,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來隨禮吃席?
段春衣掏出通訊玉牌,“我的通訊玉牌人數都沒突破三位數呢,我想要認識一些妖族的朋友!”
虞侯:“這樣……”
突然,一張白皙俊美的臉龐露了出來,一雙白耳朵朝段春衣扇了扇,“我都聽到了,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冒出來的狐耳少年眯著眼睛笑,嗓音爽朗快活:“翹翹,你說你想和我做朋友?”
段春衣還沒反應過來。
大師兄和二師姐的拳頭先反應過來。
“你喊誰翹翹呢?”
翹翹這個稱呼,他們隻聽過那隻蛇喊過,彆是那條蛇詐屍了!
一男一女下了死手。
白絨絨狐耳狐尾的少年,被打得哀嚎不斷。
“翹翹翹翹翹翹翹翹,救命!!!救命!是我啊翹翹!”
段春衣駐足,左右環顧,撓頭:“你誰啊,我不認識妖族啊,我都沒去過妖界呢!”
“嗚嗚嗚嗚嗚嗚,翹翹翹翹你沒有良心,你沒有良心,你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老天奶,你開開眼啊!翹翹你不能不認識我,不可以!”
地上的少年被打得嗷嗷亂叫,滋兒哇亂哭,捂著臉喊段春衣。
段春衣懵懵地撓頭,“可是我真不記得,我從前認識什麼狐狸精啊?”
“嗚嗚嗚,我不是狐狸精,我隻是想要勾引你的,故意扮成這樣!那年一起討飯,你說你喜歡白毛狐狸!我都記得!!一直記得!!”
少年被打得抱頭亂竄。
從一隻乾乾淨淨的白毛狐狸,被打成了一隻灰毛小狗。
耷拉著一對狗狗耳朵,一雙金瞳淒楚,灰毛蓬亂的少年可憐兮兮地望向段春衣,“翹翹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段春衣觀察那毛躁的灰毛,忽然福至心靈,喊出來:“你是小白!”
她連忙扒開師兄師姐,去扶地上的少年。
少年哭成了狗,一雙金瞳淚汪汪的,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他不要起來,在地上來來回回打滾,“痛死了痛死了,好痛啊翹翹,他們都打我,好壞好壞!翹翹將他們都殺了給我報仇!嗚嗚嗚好痛好痛!!”
段春衣鬆了手,站起身:“不起來就算了。”
小狗立馬爬起來了,兩隻手胡亂抹眼淚,“不報仇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