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春衣摸出帕子遞給他，感慨：“你竟然是妖族啊！真是想不到！”
灰毛少年接過帕子，稀裡嘩啦一頓擦眼淚鼻涕，抽噎：“萬俟更那個賤人，賣不掉我，就要將我帶去絕育！我不肯，就被他一隻手丟上天，直接飛到了妖界……”
他悲從中來：“翹翹，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大苦，好不容易聽到你丈夫死了，拚儘一切來找你，可是找不到你！”
段春衣：“……”
她還有些懵。
她當年身穿到這個世界，開局除了一隻破碗，就是一隻野狗。
她用破碗討飯，和野狗搶饅頭吃。
那隻野狗是個長灰毛的小狗，還沒她膝蓋高，但是很會偷東西，每次都能偷到大饅頭，段春衣就每次去搶它。
一人一狗，勉強在偷偷搶搶要要飯中，填飽肚子，一塊苟活。
後來段春衣跟著老頭去修仙了，穩定下來後，便將小野狗也撿過去了。
她每日練劍，上山采藥換錢，小狗就蹬蹬蹬跟著她幫忙叼草藥，背背簍。
再後來，老頭死了，她為了進一步修行，四處碰壁，捉襟見肘。
就和小狗配合。
每日賣小狗賺錢，然後小狗偷偷跑回來。
不久，她遇到萬俟更和王岸之。
小灰狗被她起名字叫小白，小白和萬俟更的關係一直不好。
有一日萬俟更買菜回來，同她說，小狗走在路上摔跤跌死了，為了不讓她悲慟，他已經厚葬了。
當日，萬俟更還給她做了美味的芹菜炒肉。
段春衣失落了一個月，也就接受了。
結果，在她逐漸走上人生巔峰的今天，她又遇到老朋友了！
段春衣捧著灰毛少年的臉，仔細打量，“金瞳，你真的是小白呀！”
雖然一身灰毛，但是翹翹給他起名字叫小白，他就是小白！
灰毛少年抹乾淨眼淚，瞪了她身後那些人一眼，帶著哭腔對段春衣道：“我在妖界吃了好大好大的苦，爬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你！”
他哭唧唧望著段春衣，尾巴在身後搖成螺旋槳，“我們不能再分開了！”
段春衣順順他的毛，“好，以後你跟著我吃香喝辣。”
段春衣：“所以你是狗妖嗎？”
小白將帕子揣進懷裡，用袖子擦擦眼睛，“我覺得我是狗，他們都說我是狼。”
“他們？”
“他們說我是妖族流落在外的太子，叫鐘離穹，可我才不要窮，現在我叫鐘離小白。”
少年吸吸鼻子，道：“我在妖界給你偷了好多好多靈石，許多許多好東西，但是他們不讓我來人界，我隻能光溜溜偷跑出來。”
他指著鼻子，嗅嗅：“我四麵八方到處找你，終於在這裡聞到你的味道了！”
“哦。”
段春衣的目光一直落在鐘離小白的尾巴上。
按照她以前學過的課本，狼是不會搖尾巴的，“你真不是狗嗎？”
“我都可以，當他們的狼太子有靈石拿，以後翹翹跟我去妖界過好日子吧！”
“嗯？當初你跟在我身邊，還隻是一隻小狗，都不會說話。翹翹是萬俟更起的外號，你怎麼也開始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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