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村的段春衣，合歡宗的小師妹，聽起來不太有氣勢。
更何況麵對這樣詭異的反派男人，還是要套個馬甲更安全。
“哦？”
男人撫在下頜上的長指，滑落到脖頸，點在凸出的喉結，眼角揚得更興奮，垂落的眼睫密密掛在黑紗上，目光被濾得意味不明。
他道：“萬歲春衣，萬歲春衣……不錯，不錯。”
段春衣一直警覺地防備他的動作，大腦高速運轉，回憶修真界哪個地方的人會穿這樣修身的夜行衣？
不等她想到，四周像是被硬控，所以都凝結，而男人身形一瞬逼近。
“好吧，春衣兒，我的小女孩。”他麵容俊美年輕，嗓音卻是與之不符的低沉沙啞，有些年長者的渾厚，溫吞地掃過耳膜，“坦誠地告訴我，你方才去了哪兒？見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段春衣震驚於他的速度，以及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定住了。
這是什麼法訣？
還是什麼邪修的咒術？
她閉緊嘴，飛快地思考怎麼糊弄他。
而男人忽然抬手，自她發間擦過，摘下了一隻海珠發簪。
三粒海珠串成的小發簪被他兩根指節夾著，在挺直的鼻尖嗅了嗅，又啟唇，咬住，齒關碾住，雙眸隔著黑紗盯著她。
“不是說不害怕？萬歲春衣，我的小孩，你的眼睫一直在顫個不停。氣息也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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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怕，告訴我。”
“那樣東西，你不會用，得了也無用。”
“給我，我會報答你的。”
“給的報酬，你一定滿意。”
他那覆眼的黑紗，隔得近了，段春衣依舊不能看清他的眼瞳顏色，隻能看見隨意揚起的弧度，配上那微垂的眉梢，充滿了變態的韻味。
段春衣才不會上套，她嘴硬：“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方才我昏在了石壁角落，剛剛才醒過來！”
她反問：“你對九方隱冠他們做了什麼？”
“嗯……”男人將被他咬出齒痕的海珠簪子，慢條斯理簪回段春衣發間，呼吸濾出幾粒細密的氣泡，擦過段春衣的頰側，“喂了他們幾粒蟲子的糞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段春衣：“……”
也是靈光一閃，她忽然想起一個地方。
玩蟲子的，那多半，那肯定就是，“你是螢巢的蠱修？”
螢巢在修真界雖然說是正道宗門，但那群蠱修平時行跡莫測，行事不定，私底下被無數正道人士認為是要和邪修一樣防備的宗門。
名聲和合歡宗一樣，都在穀底。
合歡宗是存在感很強的穀底，螢巢是神秘的穀底，都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存在。
“不要向父親撒謊。”冰冷有力的指尖點在段春衣的下頜，將她垂落的下頜挑起，令她雙眸對上他。
段春衣震驚：“父親？”
要不是被定住了，她絕對要後退一步。
男人頷首：“這是獎勵，告訴我你的秘密，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他的左手食指轉了轉，段春衣才發現那是無數細細的蟲絲，圍繞著他的指節遊動，“你會是我最疼愛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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