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懷抱空了。
一片猩紅微熱的血泊澆透了她,那身紅衣輕飄飄落地。
一個元嬰巔峰修士,這般無聲無息,便屍骨無存。
“這不是真的,這是又一個幻境吧?”
她捂住脹痛的腦袋,想要尋找離開幻境的眩暈感,但頭頂上劍修與即墨幸廝殺的交鋒聲還在傳來。
她撐著劍,半跪在地,渾身浴血。
她又想到了那隻眼睛,滿是憤恨。
而僅僅是回憶,那隻眼睛便又出現在她眼前,一瞬跨越了無數阻隔。
她在本能的恐懼中舉劍。
而那隻眼睛始終注視著她。
祂睜開了眼,祂蘇醒,所以日月顛倒,乾坤逆行。
所有的一切都在遠去,光怪陸離的色彩割裂地與她擦肩而去。
她立於原地,所有的一切都在奔跑,向前向後,以她為原點。
“砰——”
一聲巨響。
仿佛天崩地裂。
段春衣再度睜開雙眼,發覺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而方才仿若天崩地裂的巨響,原來是一片雪花落地。
又或者……
她看向自己的左腕,那條紅色珠串徹底碎裂,散落的紅暈刹那融入她的肌骨。
仿佛滴水入海,她的修為毫無波動。
段春衣微微屈指,在皚皚白雪中坐起,她的發間,眉間,眼睫都是鬱鬱的雪色。
她不知在這片雪地沉睡了多久。
段春衣站起身。
她依舊是一身雪衣,原本濺了她滿身的鮮血早已乾涸,被法衣自淨功能消弭。
她抬眸望向天穹,開闊,清明,空氣清冷乾燥。
遠處是一座矮矮的小城,城牆都是土壘的,被厚重的積雪覆蓋。
段春衣:“難道是程師兄為我而死,我太過悲痛,傷心死了,然後再度穿越重生?”
她摸摸自己的傘劍,又搓搓自己眉心,“哥?”
“哥?”
“哥?”
段賀辜像是掉線一樣,在她連叫三聲後,終於微弱地熱了一下,“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
段春衣:“……”
她放下手,屏蔽了段賀辜。
她撐起薄而寬的青綢傘,走向那座土城。
行走間,並不感到寒冷,元嬰初期的修為也在。
那麼,這個世界還是修真界嗎?
地上的雪踩上去咯吱作響,段春衣摸向自己乾坤袋,從裡麵掏了個冰棍,瞅了瞅地上的雪,又瞅了瞅冰棍。
咬上去。
啊,竟然是根芫菜味的。
但這冰凍技巧,是熟悉的師尊出品。
段春衣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找到了些許的安全感。
啃了兩根冰棍,又從乾坤袋,翻到了一塊墨色靈材,給自己手搓了一隻墨鏡,意思意思防止雪盲症。
就這樣,一身飄逸雪衣,手撐青綢衫,出塵脫俗的女修,撫了撫墨鏡,來到城門前。
“入城費,十個靈幣。”
女修的墨鏡掉下一半,“十個?你不如去搶!我老家那邊才三個!!”
高大黝黑的守城衛,杵著長矛,“窮鬼就彆進城。”
另一個守城衛剔了剔牙,“鄉下人?進城要交十個靈幣,柳花鎮的規矩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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