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大比的選拔賽出了意外的狀況。
螢巢大師兄即墨幸被發現有邪修氣息,經由多方圍剿下依舊脫身,整個玉昆侖封鎖追擊。
天驕大比暫時休賽。
段春衣從昏迷中醒來後,便一直有些鬱鬱。
在師兄師姐們麵前強自打起精神,幾次失敗後,她便決定去鳳凰台一趟。
她想要去見見子嫿老祖,求證一下。
她記憶裡的千年前,究竟是另一個平行時空,還是說,就是這個世界的千年前?
那麼她到底是在曆史下流,還是曆史的上流,成就了曆史的下遊?
亦或者,一切都隻是一場虛無的蝶夢?
段春衣誰也沒帶,在一個清晨留下一封出外散心的手信後,便離開了玉昆侖。
一路禦劍而行。
抵達鳳凰台是一個日暮。
她在山門外遞上拜帖,說要求見子嫿老祖。
守山門的是個外門弟子,見到段春衣十分激動,滿臉通紅,立即便進去幫忙通報。
段春衣沒等多久,曾經領她上山見子嫿老祖的弟子出現。
那濃眉細眼的弟子依舊沉默。
他是子嫿老祖的近身弟子,似乎權限很高,一路暢通無阻。
段春衣曾來過一次,所以在山下十分熟練地停止禦劍,要走路上山。
她記得上一回,這個弟子說過:子嫿老祖精神不佳,禦劍而上的劍氣會打擾老祖休憩。
弟子一直沉默。
段春衣試圖搭話,那弟子抿抿唇,沒說出什麼。
段春衣的心情也一般,便也沒再多說。
夕陽餘暉。
日暮的光沒有什麼溫度,隻是恍恍地披滿山林,段春衣看見那些那些沐光下微微泛白的凡間草木。
這兒與整個鳳凰台種滿靈植的風格不同,整座青山都是凡間樹木。
偶爾有幾隻野兔從山路上蹦過去,段春衣有些手癢想逮,但是在彆人的地盤,就忍住了。
倒是那弟子,從一旁山路上的幾棵樹上摘了一兜野果送給她。
段春衣道了謝。
她今日到現在都沒有進食,便迅速吃掉了果子,令人意外的是都很甜。
攝入了糖分,她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一路微風淺淺,綠水連綿長流。
登上青山上那座熟悉的土房前,段春衣怔住。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
不僅是因為那草棚土房的眼熟。
更因為,那簡陋的院中,是一座小小的墳包,豎著一座小小的碑。
【段想想之墓】
段春衣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
“這是老祖臨終前親手刻的碑文。”
“他原本刻的字樣沒讓我看,後麵抹去後,刻了沈香香之墓。”
“之後他又將香香兩個字改成了想想。”
“老祖這無數個日夜,一直在想念著……你。”
“後來,老祖又將“沈”字改為了“段”。”
“老祖並不擅長取名字。這一生,這是他唯一取的名字,是為自己取的。”
香香一向溫柔得有些過分的柔軟。
段春衣難以相信,慢慢問:“子嫿老祖,過世了?”
“嗯。老祖十日前隕落了。”
十日前,正是段春衣腕間紅珠斷裂,進入千年前的時間。
她怔怔睜著眼,眼中滾下一滴淚,她有些莫名地接住。
段春衣輕聲道:“子嫿老祖將自己的墓碑寫成這樣,誰會知道這是他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