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魂幟太多了,東扇長老沒有細數。
二師姐見她手裡一直攥著一隻,便拉著她的手往乾坤袋塞。
段春衣眨了眨配合地塞進去,然後背著手裝傻。
虞侯將一切都收入眼底。
司西鸞甩了甩頭上的朦朧雨絲,笑道:“司氏的引魂幡緊張,那也是因為千年前被一位大能換走了大半。”
“換?”
“據說是個醫修大能,還是萬年無一的聖潔之體,骨血是上佳的做法材料,抽了一身的血,換走了全部的引魂幡。”
“現下族中那些引魂幡,都是這些年重新積攢的。引魂幡製作不易,當初族中也不過隻有五十三隻,聽東扇長老說裝滿了兩個乾坤袋,應當有上萬隻,也不知是哪位奇才大能留下的遺物。”
段春衣低笑,“那他的動手能力還挺強。”
司西鸞擋了擋雨,“走吧,落雨了,無法招魂了。”
東扇長老將七七八八的材料都收起來,“我的本事還不到家,沒有月光便無法招魂,先回吧。”
段春衣將院子裡自己那堆靈石收起來,“那明天繼續嗎?”
東扇長老默了默,而後低聲道:“不必繼續了。”
段春衣手中動作頓了頓,嗯了聲。
眾人裹挾著小師妹魚貫而入宿舍樓。
東扇長老因是女子,要跟著二師姐她們住一樓。
她道:“我與春衣住三樓便可。”
虞侯:“這不可。”
“有何不可?”
段春衣不好意思道:“我帶著狗狗蛟蛟一起住,不太方便。”
東扇長老看看那兩隻黏著她的男妖,舌尖頂了頂腮,沉吟,“你晚上要雙修?那確實不方便。”
段春衣騰地紅臉,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築基期的小蛟,金丹期的小狗,有什麼好采補的。
小狗都沒成年呢。
那隻蛟,暫且算了吧,彆采死了。
她目前還沒打算給萬俟更任何甜頭。
但萬俟更顯然不這樣想,他已經擦亮了雙眼,心臟砰砰跳起來,“翹翹。”
東扇長老問:“翹翹?”
段春衣老老實實道:“是我的小名,我從小就是翹楚中的翹楚,所以我們村裡人都喊我翹翹。”
東扇長老哦了一聲,在通訊玉牌上劃了劃,“這個外號不錯,我給你宣傳一下。”
段春衣連忙阻止:“不必不必,上不得台麵的。”
騙騙彆人也就算了,她自己還不清楚這個外號怎麼來的。
這個翹是翹你爹的翹!
東扇長老:“宣傳完了。對了你何時回宗?宋堯章那邊有許多周邊要你手簽,掌教那邊應當已蓋章發了許多書函催促玉昆侖快些結束天驕大比了。”
萬歲觀南眯起眼睛:“有小師妹這位修真界頂流巨星鎮壓玉昆侖,這陣子玉昆侖那群長老弟子,一個個掙得腰包鼓鼓,怕是還要拖延呢。”
東扇長老嘖了聲,“不妙,被窮鬼纏上了。”
段春衣:“我看玉昆侖那位掌教,還挺要麵子的,應當不會拖延太久。”
雖然窮,但要麵子。
和合歡宗截然相反。
東扇長老:“這樣吧,明日我與你們一起去玉昆侖的食堂用餐,帶上我這群小獸。”
比十個段春衣疊起來還要高的小獸。
大夥稱好。
然後準備各自回各自的地盤,打坐睡覺。
勤勤懇懇的翹翹道友自然是打坐,但是今天情緒波動有些疲憊,晚上打坐打著打著就睡著了。
無數遍呼喚沒有喚回魂魄,但仿佛捕捉到一片藏得極深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