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修無能為力,魔族幸災樂禍。
一人一魔就去吃飯。
晚上睡前,非蕪道攥著吊墜,偷偷在心裡許願,大人啊大人,保佑那隻骨魔被抓住,然後被踩死剁死抽死捏死掐死……吧。
段春衣在吊墜裡一個勁拍通訊玉牌,甚至擺壇做法,希望消息快點發送成功,百裡無避快點來找自己,與自己彙合。
終於消息顯示發送成功。
但是……
若是百裡無避也在不夜世。
那麼等他那網速,接收到消息,也怕是懸。
段春衣還沒高興多久,又鼓著臉,繼續作法。
在吊墜裡嘰裡咕嚕,咚咚鏘鏘,想要吵得非蕪睡不著。
但是小魔族裹著小破被子,摟著吊墜,睡得特彆特彆香甜,睡著睡著,還想要將吊墜往嘴裡塞。
段春衣直接發燙,燙了他一下,才掉下來。
……
無聊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彆漫長。
等到夜深人靜,小魔族去上茅廁,被一個高挺的骨魔沉默攔住,段春衣還沒反應過來。
非蕪反應得特彆快,拔腿就跑。
骨魔抬手,骨刺飛揚截斷他的全部去路。
非蕪能屈能伸,立馬匍匐下來,想要從骨刺下麵鑽出去。
骨魔直接拎起他,看向他的衣襟內。
“段道友?”
熟悉的沉穩冷冽的男聲。
段春衣終於現身,在茅廁邊與百裡無避相見。
段春衣羨慕地看著百裡無避這一身打扮:“真帥!”
那脊背挺直的骨魔,身形略略僵住,而後腰背更加筆直,微微垂首:“你也來了?”
段春衣擺擺手道:“不是我想來,是那枚鑰匙,我將它壓在枕下,一覺醒來便到了魔界。”
百裡無避沉思。
段春衣很高興,這麼久了終於見到老鄉了。
她立即便開口問:“魔界與修真界的通道在哪?”
百裡無避抬眸,“你要回去?”
段春衣點頭:“我突然離開,又失聯,師尊他們一定擔心壞了。”
百裡無避渾身尖銳冷硬的骨刺在藍月下顯得冰涼,“通道被毀了。”
段春衣:“怎會?”
段春衣暴怒,氣勢洶洶:“怎麼會被毀了,魔族乾的?”
百裡無避道:“是我所為。”
段春衣:“你,你他……你乾嘛要毀了通道?!”
百裡無避抿唇,避開她灼熱的目光,頓了頓,又看回去,道:“聽聞伶州鳩在青冥宮北部,我擔憂她在嚴刑下會吐露通道所在,有害修真界,是以提前去毀了通道。”
段春衣急忙問:“那還有彆的通道嗎?”
百裡無避嗓音清冽堅毅,“已知的通道,都已毀儘。不會讓魔族有絲毫侵入修真界的機會。”
段春衣恨不得吃了他:“那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回去?!”
百裡無避沉默頃刻,道:“我此行,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段春衣:“可我沒有啊!我有家有庭,事業有成,風華正茂,還養了狗,我沒法置之度外啊!!”
百裡無避輕聲道:“段道友,你是意外。”
段春衣急得恨不得掉眼淚。
百裡無避又道:“段道友,那枚將你帶來的碎片,或許能將你引回。”
段春衣:“沒用,我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