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東和程三喜屏息縮在廢墟後,看著關舒嫻檢查現場。她蹲下身,手指抹過爆炸留下的焦痕,對著通訊器低聲彙報情況。赫東的左手腕隱隱作痛,鹿骨手串上的裂紋似乎又加深了。關舒嫻突然轉向他們的藏身處。“出來吧,熱成像儀顯示得清清楚楚。”赫東和程三喜對視一眼,慢慢站起身。關舒嫻的配槍已經收回槍套,但右手隨意地搭在腰間的蒙古短刀上。“關隊長。”赫東保持距離,“你怎麼會在這裡?”關舒嫻踢開腳邊的機械殘骸。“追蹤伊藤健的線索來的。沒想到你們先闖進來了。”她目光落在赫東腕間的手串上,“鹿骨手串?你是赫老薩滿的孫子。”赫東下意識用袖子遮住手串。程三喜插話:“關隊長,這些機械獸...”“伊藤健的玩具。”關舒嫻打斷他,“不過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她抬起手腕,智能表盤顯示著倒計時,“伊藤健啟動了自毀協議,整個基地將在二十分鐘後坍塌。”程三喜倒吸一口涼氣。赫東盯著關舒嫻:“我們憑什麼相信你?”關舒嫻突然拔出配槍對準赫東。程三喜嚇得舉起雙手。但關舒嫻的槍口微微偏轉,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帶鉤的繩索釘入天花板。“信不信由你。”關舒嫻甩動繩索,“但我知道一條密道,不過...”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變異獸的嘶吼聲。程三喜一個踉蹌,從褲兜裡摸出最後半瓶雄黃酒。酒液在玻璃瓶裡劇烈沸騰,冒出細密的氣泡。“雄黃酒怎麼會...”程三喜震驚地盯著酒瓶。關舒嫻臉色微變:“密道裡的東西比變異獸更麻煩。現在選擇權在你們手上——跟我走,或者留在這裡等死。”赫東快速權衡。關舒嫻是官方的人,但她的出現太過巧合。伊藤健的自毀程序確實符合他的作風,但密道為什麼讓雄黃酒產生異變?震動越來越強,天花板開始掉落碎塊。程三喜抓緊赫東的胳膊:“赫哥,沒時間猶豫了!”關舒嫻已經借繩索攀上通風管道口,回頭催促:“最後十五分鐘!”赫東做出決定。“帶路。”他拉起程三喜,“但如果我們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隨時歡迎你們反悔。”關舒嫻打斷他,伸手將兩人拉進通風管道。管道內彌漫著鐵鏽和機油的味道。關舒嫻打頭,戰術靴踩在金屬板上發出沉悶聲響。赫東注意到她腰間的蒙古短刀刀柄上刻著薩滿符文,與祖父手劄裡的圖案相似。程三喜手中的雄黃酒還在沸騰,氣泡越來越多。“這不對勁,”他低聲對赫東說,“雄黃酒隻有遇到極陰之物才會這樣。”關舒嫻頭也不回:“密道通往萬人坑邊緣,有點反應正常。”赫東猛地停下腳步:“萬人坑?伊藤健的基地建在萬人坑上麵?”“不然呢?”關舒嫻繼續前進,“這裡本來就是日軍當年的地下工事,伊藤健的祖父參與過修建。”程三喜臉色發白:“那我們不是自投羅網?”通風管道突然向下傾斜,三人滑入一個更大的空間。這裡顯然是日據時期的舊工事,混凝土牆壁上還能看到模糊的日語標語。關舒嫻打開戰術手電,光束掃過一排生鏽的鐵籠。“伊藤健在這裡做過活體實驗。”她指著籠子裡的白骨,“都是當年抓來的抗聯戰士。”赫東感到手串突然發燙。他順著感應方向看去,發現牆壁上刻著熟悉的薩滿符文——與祖父手劄裡記載的鎮魂符一模一樣。“你早就知道這裡。”赫東盯著關舒嫻,“你的真正目的不是追捕伊藤健。”關舒嫻轉身麵對他:“我的任務是保護薩滿傳承者。伊藤健想要你的手串,因為它是指引鎮魂鼓的鑰匙。”程三喜驚訝地張大嘴。赫東握緊手串:“你怎麼知道鎮魂鼓?”關舒嫻拉開衣領,露出頸間的青銅鏡吊墜。“這是我父親失蹤前寄回的遺物。背麵刻著:‘鹿骨指引,鼓聲鎮魂’。”震動再次傳來,更加強烈。頭頂傳來混凝土開裂的聲音。“沒時間解釋了。”關舒嫻指向通道儘頭,“密道入口在那裡,但需要薩滿之血才能開啟。”赫東猶豫片刻,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石門符文上。石門緩緩開啟,露出向下的階梯。一股陰冷的風從下方湧出,程三喜手中的雄黃酒幾乎要沸騰溢出。關舒嫻率先走下階梯:“跟緊我,彆碰任何東西。”階梯蜿蜒向下,牆壁逐漸變成天然岩壁。赫東注意到岩壁上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還有一些更古老的壁畫,描繪著薩滿祭祀場景。程三喜突然拉住赫東:“赫哥,她的刀。”赫東看向關舒嫻的蒙古短刀,發現刀鞘正在微微震動,發出低鳴。關舒嫻也注意到了,她握緊刀柄:“有東西醒了。”深處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音。關舒嫻示意兩人蹲下,自己小心地向前探查。赫東看到她從戰術包裡取出一個筆記本快速翻閱,然後臉色變得凝重。“怎麼了?”赫東低聲問。關舒嫻合上筆記本:“我父親的研究筆記提到過這裡的守衛——不是伊藤健造的,是更古老的東西。”鎖鏈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程三喜的雄黃酒突然停止沸騰,酒液變得漆黑如墨。“退後!”關舒嫻拔出蒙古短刀,刀身泛起奇異的光芒。陰影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顯現。它穿著破舊的日軍軍服,但露出的皮膚呈現不自然的青灰色,眼睛是兩個空洞的黑窟窿。最可怕的是,它的胸口嵌著一麵青銅鏡,與關舒嫻的吊墜一模一樣。關舒嫻呼吸一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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