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盔裡的人臉無聲尖嘯,漆黑的瞳孔深處湧出粘稠的黑色液體。赫東感到手臂注射處傳來撕裂般的痛楚,程三喜猛地將那三支空注射器從他胳膊上拔下。“不是解毒劑!”程三喜將空管摔在地上,“是催化劑!”赫東眼前的景象開始晃動,他看見那些黑色粘液正順著鋼盔邊緣滴落,一接觸到地麵就嘶嘶作響,迅速汽化成帶著刺鼻氣味的淡紫色煙霧。“退後!”關舒嫻試圖拉扯赫東,但她的動作突然遲緩,戰術手套觸碰到彌漫的霧氣時發出腐蝕的聲響。紫色毒霧迅速蔓延,很快籠罩了整個井底。赫東感到呼吸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灼燒感。他腕間的星圖碎片突然發燙,碎片表麵的古老紋路亮起微弱光芒。“星圖在反應。”赫東艱難地說道,他抬起手腕,發現碎片正與地麵殘留的血潭產生共鳴。那些乾涸的血跡重新濕潤,構成複雜的鼓點圖案。程三喜突然發出一聲悶哼。他從醫療包中抽出一根銀針,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眉心。針尖沒入皮膚的瞬間,奇異的金色脈絡在他皮膚下浮現,如同活物般蜿蜒遊走。“三喜?”赫東想要上前,卻被突然加劇的毒霧逼退。程三喜睜開雙眼,瞳孔中閃過金光:“守山人的血脈能暫時抵抗毒霧,但支撐不了多久。”關舒嫻的戰術手表發出急促警報,表麵投射出一幅全息地圖。紅色的熱源信號在地圖深處閃爍,位置標記顯示在地下三百米處。“下麵有東西活著。”關舒嫻調整手表參數,“生物特征讀取中...是人類體征!”赫東腕間的星圖碎片突然投射出完整的光影,那是一套複雜的鼓譜圖案,每一個鼓點都對應著特定的步伐和手勢。他認出這是祖父跳神時的完整儀式。擴音器中傳來伊藤健的笑聲:“赫先生,看來您終於明白了。您祖父的鼓譜是唯一能控製這個陣法的東西,可惜他至死都沒能完成最後的儀式。”毒霧越來越濃,程三喜皮膚下的金色脈絡忽明忽暗。關舒嫻不停咳嗽,她的防毒麵具正在被腐蝕。“星圖碎片能吸收這些霧。”赫東突然說道,“但我需要擊打出完整的鼓譜。”程三喜搖頭:“太危險了。一旦開始擊鼓,你會完全暴露在怨念衝擊下。”關舒嫻突然舉槍瞄準井壁某處射擊,子彈擊中一個隱藏的揚聲器。“伊藤健,你以為這樣就能得逞嗎?”伊藤健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關隊長,您父親當年也是這麼固執。可惜他沒能理解薩滿力量的真正價值。”赫東已經單膝跪地,他將星圖碎片貼近地麵,那些光影鼓譜在空中顫動。毒霧開始圍繞他旋轉,形成一個旋渦。“我需要時間。”赫東說道,“三喜,你能撐住嗎?”程三喜又取出一根銀針刺入頸部:“最多十分鐘。守山人血脈雖然特殊,但也有限度。”關舒嫻更換了防毒麵具的濾芯:“我來爭取時間。”她朝幾個方向射擊,打碎了所有可見的監控設備。赫東閉上眼睛,回憶祖父擊鼓時的每一個動作。他的手指開始在空中虛按,仿佛在敲擊無形的鼓麵。星圖碎片發出的光芒隨著他的動作明滅,毒霧的旋轉速度逐漸加快。井壁上的刻痕突然滲出新的血液,這些血液構成日文符咒。伊藤健的聲音帶著讚賞:“很好,您比您祖父更有天賦。繼續,讓我看看完整的鼓譜。”程三喜突然大喊:“他在記錄你的動作!停止!”但赫東已經停不下來。鼓譜的光影越來越清晰,毒霧被迅速吸入星圖碎片。那些鋼盔裡的人臉發出痛苦的扭曲表情,黑色粘液不斷從眼眶湧出。關舒嫻突然發現什麼:“三喜,你的血脈...它在保護赫東?”程三喜皮膚下的金色脈絡延伸而出,與星圖碎片的光芒連接在一起。每當赫東擊出一個鼓點,金色脈絡就明亮一分。“守山人本來就是薩滿的護法。”程三喜簡單解釋,他的額頭滲出冷汗。赫東進入一種忘我狀態。他的動作越來越快,鼓譜光影在空中交織成複雜的圖案。毒霧幾乎完全被吸收,井底的空氣重新變得清晰。就在最後一個鼓點即將完成時,伊藤健突然說道:“感謝您的演示,赫先生。現在讓我來展示真正的鼓譜。”整個井底突然震動,那些鋼盔裡的人臉同時睜開雙眼。它們的瞳孔變成純粹的白色,嘴巴張開,發出刺耳的尖嘯。赫東被迫中斷擊鼓,捂住流血的耳朵。星圖碎片的光芒突然暗淡,原本被吸收的毒霧開始反向湧出。程三喜撲到赫東身前,金色脈絡形成一道屏障:“他扭曲了鼓譜!”關舒嫻朝著熱源信號的方向連開數槍:“我們必須離開這裡!”赫東掙紮著站起來:“不,這是唯一的機會。”他重新將手按在星圖碎片上,“三喜,幫我穩住血脈連接。關姐,對準地底熱源射擊,打亂他的節奏。”關舒嫻立即調整射擊角度,子彈精準地穿透井底,朝著地下三百米處的熱源射去。井底傳來一聲悶響,震動突然停止。伊藤健的聲音首次出現波動:“你們怎麼可能...”赫東抓住這個機會,完成了最後一個鼓點。星圖碎片爆發出刺目光芒,所有毒霧被徹底吸收。鋼盔裡的人臉瞬間石化,然後化作粉末。鼓譜光影在空中旋轉片刻,突然投向井壁,形成一個完整的薩滿封印。血潭徹底乾涸,露出底部的金屬通道。程三喜踉蹌一步,金色脈絡漸漸消退:“他走了。”關舒嫻快速檢查通道:“直接通往地下三百米處。熱源信號還在,但變弱了。”赫東拾起星圖碎片,發現表麵多了一道裂痕:“他隻是暫時退卻。伊藤健已經掌握了鼓譜的精髓,他在等我完成最後的破解。”通道深處突然傳來鼓聲的回響,那節奏與赫東剛才擊打的完全一致,卻更加古老而充滿壓迫感。程三喜看向赫東:“他知道守山人血脈蘇醒了。這是我父親一直害怕的事。”赫東凝視著黑暗的通道,鼓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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