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消散的瞬間,赫東感到身體被某種力量拉扯。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岩石上。肩膀的傷口已經愈合,隻留下淡淡的痕跡。他掙紮著站起來,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洞穴。岩壁潮濕,刻滿了複雜的符文。頭頂垂下的鐘乳石滴落著淡藍色液體,在地麵形成一個個小水窪。遠處傳來微弱的鼓聲,仿佛在召喚他。赫東檢查了左手腕,斷裂的鹿骨手串不見了。他想起最後時刻骨片化作短杖,與祭壇一同崩塌的場景。關舒嫻和程三喜應該安全離開了,這個念頭讓他稍微安心。他決定循著鼓聲前進。洞穴通道曲折蜿蜒,岩壁上的符文在黑暗中隱隱發光。這些符文與程家老宅的陣法圖案相似,但更加古老複雜。通道逐漸開闊,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洞穴深處矗立著一座石製祭壇,造型古樸,表麵布滿歲月痕跡。祭壇上擺放著七盞青銅油燈,排列成特殊圖案。當赫東走近時,油燈突然自動燃起。幽藍色的火苗跳躍著,照亮祭壇中央的凹槽。那個凹槽的形狀讓他愣住——竟與他斷裂的鹿骨手串完全吻合。“這不可能...”他低聲自語。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關舒嫻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清晰:“赫東,你能聽見嗎?”赫東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人影。“關隊?你在哪裡?”“我和程三喜在另一個地方。你消失後,我們被傳送到不同的位置。你現在安全嗎?”赫東簡要描述了所處環境。關舒嫻沉默片刻後回應:“根據你描述的祭壇特征,那可能是薩滿傳承中的‘七星引路壇’。你要小心,伊藤健也可能被傳送到附近。”另一道聲音插入,是伊藤健的冷笑:“沒錯,我也在這裡。看來我們都進入了薩滿秘境。”赫東警惕地握緊拳頭。“你想做什麼?”“暫時休戰如何?”伊藤健的聲音帶著不同尋常的平靜,“在這個地方,我們都需要找到出路。我感應到不止我們三人被傳送進來。”關舒嫻的聲音再次響起:“赫東,相信你的直覺。薩滿傳承會選擇它的繼承人。”通訊突然中斷,洞穴恢複寂靜,隻有鼓聲仍在持續。赫東走近祭壇,仔細觀察那個凹槽。形狀與他的手串完全一致,連骨片上的天然紋路都能對應。他伸手觸摸凹槽邊緣,岩石表麵溫暖如活物。祭壇上的七盞油燈火苗突然升高,在岩壁上投射出晃動的影子。那些影子逐漸凝聚,形成兩個模糊的人形。赫東後退一步,擺出防禦姿態。影子沒有攻擊意圖,隻是靜靜地站立。其中一個影子做出手勢,指向祭壇中央的凹槽。“你們想讓我放什麼東西進去?”赫東問道。影子沒有回答,而是開始變化形態。一個影子化作關舒嫻的輪廓,另一個則變成伊藤健的模樣。關舒嫻的影子指向凹槽,伊藤健的影子卻指向洞穴深處。赫東明白這是某種考驗。他必須做出選擇——信任祭壇的指引,或者探索洞穴尋找其他出路。他想起祖父生前的話:“薩滿之路充滿選擇,每個選擇都會開啟不同的命運。”赫東深吸一口氣,走向祭壇。他從口袋中取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鹿骨手串碎片。雖然手串已經斷裂,但七枚骨片仍然完整。當他將骨片放入凹槽時,完美契合。祭壇發出低沉的嗡鳴聲,七盞油燈的火苗變成金色。骨片開始發光,逐漸融合成完整的手串形狀。一道光柱從祭壇升起,投射在岩壁上。光影中浮現出古老的畫麵——一位薩滿祭司在萬人坑前跳神舞,周圍是無數痛苦的亡魂。祭司擊打神鼓,每一聲鼓響都讓亡魂得到片刻安寧。赫東認出那位祭司的服飾與他在請神狀態時出現的虛影相同。畫麵變化,顯示祭司最終七竅流血倒下,但他的犧牲成功封印了萬人坑的怨氣。臨終前,他將自己的鹿骨手串分成七片,交給不同的守護者。最後畫麵定格在祭司的麵容上,赫東震驚地發現那張臉與祖父極為相似。“這就是真相嗎...”赫東喃喃道。光柱突然收縮,凝聚成一點金光,飛入赫東的左手腕。他感到一陣灼熱,低頭看見手腕上浮現出淡淡的鹿骨手串印記。鼓聲變得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邊敲響。赫東感到體內湧動著陌生的力量,與請神狀態時的感覺相似,但更加溫和持久。岩壁上的影子向他鞠躬,然後消散在空氣中。七盞油燈恢複正常,繼續燃燒著幽藍色火苗。赫東觸摸手腕上的印記,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守護之力。他明白自己已經正式接受了薩滿傳承,不再是那個用醫學術語解釋靈異現象的畢業生。鼓聲指引方向,來自洞穴深處。赫東最後看了一眼祭壇,轉身走向黑暗的通道。在通道入口,他停下腳步,回頭說道:“無論你們能否聽見,我會找到你們的。”洞穴深處,鼓聲仍在持續,仿佛在回應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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