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字,直接構成了一套邏輯嚴密、環環相扣、極具操作性的完整解決方案。
從時間上分解壓力,從人力上引入社會力量,從空間上建立秩序。
整個方案,幾乎不增加任何財政負擔,卻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困擾了安宜鎮好幾年的老大難問題。
不愧是頂尖大學出來的,腦子就是好使。
“陳鎮長……”李文軍看著陳捷,,“您這個思路,太高明了!我……我馬上就去辦!”
“彆急。”陳捷笑著擺了擺手,他拿起筆,將剛才口述的三個要點,以一種極其凝練的語言,寫在了那張便簽紙上,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將它和校長的信,一起遞給了李文軍。
“李主任,你拿著我的這個批條,召集教育辦、團委、婦聯、城建所、交警支隊和中心小學的負責人,開一個現場協調會,記住,是現場協調會,直接把會場,就設在中心小學的校門口。”
“會上,你把這個總體思路傳達下去,然後,讓各個部門自己認領任務,拿出具體的時間表和路線圖。”
“比如,學校負責製定錯峰方案和招募誌願者,城建所和交警負責劃線和立牌,團委和婦聯負責誌願者服裝和培訓……誰負責什麼,什麼時候完成,都白紙黑字地寫下來,形成會議紀要。”
“一周之後,我要看到初步成效。”
陳捷這番話,不僅給出了方案,更是給出了執行的方法論。
現場開會,現場拍板,現場認領任務,限期完成。
這是一種極其高效、務實、甚至帶著幾分強勢的工作作風。
李文軍接過那張寫著遒勁字跡的批條,看了一眼陳捷那雙平靜的眼睛,心中那因為對方年輕而產生的輕視,直接煙消雲散。
“是,陳鎮長,我保證完成任務!”李文軍站起身,鄭重地回答,聲音洪亮。
處理完第一份文件,陳捷沒有停歇,直接拿起了第二份。
這份文件的抬頭,是安宜鎮派出所。
內容,則是申請一筆二十萬元的維穩專項基金。
申請理由是,近期,鎮西邊的紅星村,有部分村民因為對新工業園區的征地補償標準不滿,多次組織人員到鎮政府門口上訪,甚至揚言要到市裡、省裡去。
派出所認為,這已經構成了潛在的群體性事件風險,需要增加警力,加強布控,購置一些必要裝備,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這是一個遠比學校交通問題更敏感、也更棘手的難題。
征地拆遷,是所有基層政府的火藥桶,一點就炸。
而維穩基金,更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詞。
這份申請,是個燙手山芋。
如果陳捷大筆一揮批了,那等於就是默認了用強硬手段去對付老百姓,一旦激化矛盾,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他不批,那派出所那邊肯定會有意見,萬一紅星村村民真的鬨出什麼大事,那他這個新鎮長,就要承擔“不作為”、“維穩不力”的領導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