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向樹梢間的月亮:“我爹娘都是清風閣的殺手,我從小就被他們當殺手培養。”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講彆人的故事,“他們死後,我就到了清風閣。”
“沒想過做彆的?”
“能做什麼呢?”
季凜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土,“我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
月光下,兩個孩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裴紀白突然伸手,握住了季凜沾滿泥土的手指。
“我會記住的。”裴紀白堅定地說道:“師兄的名字,還有……今晚的一切。”
季凜怔了怔,反手握住他:“走吧,天亮前得回去。”
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林間,隻有那塊染血的木牌立在墳前,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
清風閣的清晨總是從敲鑼聲開始。
閣字輩的孩子們圍成圈,每個人的手腕和腳踝都綁著沉甸甸的沙袋。
魏教習的鞭子抽在地上,濺起細碎的塵土。
“深蹲跳!五十圈!少一圈今晚就彆想吃飯!”
魏教習的聲音冷冽而威嚴,仿佛不容置疑。
裴紀白咬著牙跟著師兄們的節奏,可不到五圈,他的雙腿就開始發抖。
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衫,在沙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他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仿佛每一下都在提醒他自己的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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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
魏教習的鞭子抽在他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讓裴紀白身體一顫,“連二十斤都扛不住,以後怎麼拿劍?!”
裴紀白踉蹌了一下,又強迫自己繼續。
他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哪怕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
等訓練結束時,他的膝蓋已經磨破了皮,混著沙土,火辣辣地疼。
他艱難地站起身,看著師兄們陸續離開,心中滿是沮喪。
“彆灰心。”
季凜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將手帕遞給裴紀白,“我剛來的時候也一樣,慢慢就會好的。”
裴紀白抬起頭,看到季凜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溫暖。
近身搏鬥課上,魏教習演示了一套複雜的身法。
“看好了!”
他身形如鬼魅,瞬間繞到木人樁後方,手刀直擊後頸,
“這招叫‘燕回旋’,關鍵在腰腿發力!”
孩子們紛紛模仿,唯有裴紀白像個笨拙的雛鳥,不是絆倒自己,就是轉錯方向。
他看著師兄們熟練的動作,心中滿是焦急和不安。
“蠢貨!”
魏教習一腳踹在他腿彎,“練了七天還不會,你腦子裡裝的是糞嗎?!”
裴紀白的臉漲得通紅,他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考核那天,裴紀白仍是最後一名。
魏教習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鞭子已經高高舉起——
“嘩啦!”
不遠處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哎呦!教習對不起!”
季凜誇張地揉著膝蓋,頭頂的碗碎了一地,“我腿好痛手也好累……”
魏教習的鞭子僵在半空,轉而大步走向季凜:“台澤!我看你是越來越懈怠了!”
粗厚的戒尺重重打在季凜攤開的掌心上。
“啪!啪!”的聲響回蕩在教場上,裴紀白看見師兄的掌心很快紅腫起來,卻還衝他偷偷眨眼。
“喜歡幫彆人是吧?”
魏教習冷笑,“加十斤沙包,再加五個碗,今晚不準吃飯!”
“好嘞!”季凜笑嘻嘻地應下,仿佛挨打的不是自己。
等魏教習走遠,他齜牙咧嘴地甩著手,卻還對裴紀白做鬼臉逗他開心。
裴紀白眼眶發熱。
他看見季凜新換的沙包幾乎有半個身子大,十隻碗在頭頂搖搖欲墜。
可那個少年依然笑得明亮,像陰霾裡漏下的一束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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