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
裴紀白聽見自己的聲音發澀,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樓葉撇嘴:“亭逸大師兄啊。整個清風閣他最寵台澤了。不過也正常。台澤師兄人善良好說話,還樂於助人,師兄弟裡好多人都喜歡他。”
裴紀白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攪動,讓他感到一陣陣的不適。
亭逸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塞進季凜手裡。
樓葉頓時瞪大眼睛:“上品金瘡藥?!這得連贏三個月考核才能換啊!”
季凜連忙推辭,但亭逸卻執意給他。
最終,季凜笑著收下了,眉眼間是掩不住的歡喜:“謝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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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紀白突然覺得後背發冷。
他想起昨晚自己給季凜塗的劣質藥膏——那是他偷了廚房的豬油和草藥胡亂調製的。
“走吧。”樓葉拽他袖子,“再看下去要挨罰了。”
裴紀白卻站著不動。
他看著季凜珍重地將藥瓶貼身收好,看著亭逸親昵地揉亂季凜的頭發,胸口像壓了塊燒紅的烙鐵,又疼又悶。
他的手指緊緊握著樹乾,指甲幾乎要陷進去。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這種陌生的刺痛叫做嫉妒。
——
下午的攀岩訓練場上,粗麻繩在懸崖邊搖晃。
裴紀白機械地抓著繩索,眼前卻不斷浮現出季凜與亭逸相視而笑的畫麵。
他的手指漸漸失去了力氣,動作變得遲緩而笨拙。
“閣風!發什麼呆!”
魏教習的吼聲從崖底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
裴紀白猛然回神,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鬆開了繩索——
“啊!”
墜落的時間很短,卻足夠他看清崖壁上每一道猙獰的裂痕。
右腿傳來尖銳的疼痛時,他竟有種解脫感。
仿佛這樣,他就能逃離那些讓他窒息的場景。
“廢物!連根繩子都抓不住!”
魏教習的鞭子抽在床柱上,聲音裡滿是憤怒和失望,
“躺半個月!下個月考核再墊底,就滾出清風閣!”
門被狠狠摔上後,裴紀白才敢讓眼淚流下來。
他盯著茅草屋頂,第一次希望自己就這麼消失。
他的手指緊緊抓著床單,指甲幾乎要陷進去,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破舊的床單上,留下一片片濕痕。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季凜衝進房裡時,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的眼神裡滿是擔憂,喘著氣坐到床邊,手指輕輕碰了碰裴紀白打著夾板的腿,“疼不疼?”
這句話像打開了某個閘門。
裴紀白突然抓住季凜的衣襟,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師兄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好……我是個廢物……我做不到像你那麼優秀……”
他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但你能不能……不要討厭我……”
季凜愣住了。
他小心地掰開裴紀白攥得發白的手指,發現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掐痕。
他的心微微一疼,輕輕握住裴紀白的手,用袖口擦掉他的眼淚:“傻子,我什麼時候討厭你了?”
他從懷裡掏出那個青瓷藥瓶,卻被裴紀白猛地推開:“那是亭逸師兄給你的!我不能用!”
季凜突然笑出聲。
他擰開瓶塞,藥香彌漫在狹小的醫舍裡:“本來就是給你留的。”
指尖沾著藥膏,輕輕塗在裴紀白膝蓋的擦傷上,“你老是受傷。”
裴紀白的眼淚凝固在臉上。
他看見月光透過窗欞,在季凜的睫毛下投出細碎的陰影,那裡麵盛著他從未見過的溫柔。
“師兄……”
季凜突然被撲了個滿懷。
裴紀白把臉埋在他肩頭,溫熱的淚水浸透衣衫。
他回抱住這個顫抖的少年,輕輕拍著他的背:“你怎麼知道這是亭逸師兄給我的,你來看我們訓練了?”
裴紀白微微地點了頭。
季凜隻當他是想學劍術,揉了揉他的腦袋:“等你好了,我偷偷教你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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