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白因為失眠起床喝水,手中的玻璃杯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他回頭看了眼臥室方向——季凜還在熟睡,呼吸均勻而綿長。
推開雜物間的門,灰塵在月光下輕輕浮動。
這個房間他搬來後從未踏入,裡麵堆滿了季凜從舊居帶來的紙箱。
沈煜白隨手打開一個,裡麵是些零散的樂譜和舊照片。
當他掀開第三個紙箱時,一個深藍色的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沈煜白的呼吸停滯了——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一疊機票。
h國飛d國的單程票,從八年前開始,幾乎每個月都有一次。
他的手指顫抖著翻動這些泛黃的紙片,每一張背麵都寫著小小的日期和“今天也沒勇氣見他”。
五十六張。
比他飛回h國的次數還要多。
“原來你……”沈煜白喉嚨發緊,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
他想起那些年在d國街頭,偶爾感覺到的熟悉視線;想起咖啡館玻璃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想起醫院走廊儘頭,那個戴著口罩匆匆離去的背影。
原來都不是錯覺。
箱子底部是一遝信件,最上麵那封的封麵上寫著“遺書”二字。
沈煜白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幾乎拿不穩那張薄薄的紙。
「沈煜白,對不起,我還是愛你。我知道懦弱的自己不配得到你的愛,但是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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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寫的時候手在發抖。
沈煜白靠著牆慢慢滑坐在地上,月光照亮了紙上的淚痕——那些早已乾涸的印記,此刻卻仿佛重新變得滾燙。
「你住院那天,機場那天,其實我也去看過你。隻不過我不敢見你。」
沈煜白閉上眼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次他在d國高燒不退住院三天,半夢半醒間似乎聽見了季凜的聲音;
那次他在機場準備永久回國,恍惚看見一個酷似季凜的人站在安檢口外……
「你回國向我道歉,我隻能說著狠心的話將你推開,因為沒辦法麵對自己的懦弱。我利用你對我的愧疚將你越推越遠。」
“傻瓜……”沈煜白輕聲呢喃,指尖撫過那些字句。
他記得那天,他站在季凜公寓樓下等了整整一夜,得到的卻是一句“彆再來了”。
當時他隻當是季凜恨他,卻不知那背後藏著怎樣的自我懲罰。
「每晚的失眠都會用力抽打自己獲得心裡的片刻舒緩。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向你訴說這一切。」
最後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狠狠刺入沈煜白的心臟。
他猛地站起身,紙張從膝頭滑落。
“季凜……”沈煜白的聲音支離破碎。他跌跌撞撞地衝出雜物間,卻在臥室門口猛然停住。
季凜還在安睡,月光為他蒼白的臉頰鍍上一層銀輝,睫毛在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
沈煜白輕手輕腳地回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
一滴淚水砸在床單上,暈開深色的圓點。
沈煜白輕輕握住季凜的手腕。
“疼嗎……”他無聲地問,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睡夢中的季凜似乎感應到什麼,眉頭微微蹙起,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摸索著身旁的空位。
沈煜白立刻躺下,將他摟入懷中。
季凜在他胸前蹭了蹭,呼吸重新變得平穩。
沈煜白無聲地流著眼淚,當年的刺依舊紮在兩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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