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闕的私人公寓在市中心最貴的雲端大平層,季凜站在落地窗前,整個城市的燈火儘收眼底。
房子顯然被精心布置過——米色的羊絨地毯,暖黃的壁燈,甚至連茶幾上的玻璃花瓶裡都插著新鮮的白色洋桔梗。
季凜的手指輕輕撫過花瓣,心想這大概就是“金絲雀的籠子”該有的樣子。
“協議你看一下。”
官闕遞過來一份文件,語氣故作輕鬆,“每個月一百萬,生活費另算。”
季凜掃了一眼,條款意外地乾淨——沒有變態的要求,甚至連“隨叫隨到”這種字眼都沒出現。
最下麵用鋼筆補充了一條:「季凜有權拒絕任何要求」。
簽字時鋼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小片墨跡,像滴未乾的淚。
夜幕降臨,主臥的kingsize大床上,兩個人都坐得筆直。
官闕的睡衣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季凜則抱著膝蓋縮在床角。
尷尬的沉默持續了二十分鐘,最終還是季凜先開口:
“你是第一次嗎?”
“怎麼可能!”
官闕耳尖瞬間通紅,聲音拔高了八度,“我、我經驗豐富得很!”
季凜靜靜看著他,突然笑了。
下一秒,他直接跨坐到官闕腿上,雙手摟住對方的脖子吻了上去。
這個吻生澀得可笑。
官闕的牙齒磕到季凜的下唇,季凜的鼻尖撞上他的臉頰。
兩人手忙腳亂地調整角度,卻越發笨拙。
“等、等一下……”
官闕喘著氣往後仰,“我看的片子裡不是這樣的……”
季凜直接咬開他睡衣紐扣:“少廢話。”
——
後半夜下起了雨。
官闕望著懷裡熟睡的季凜,少年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脖頸處全是自己失控留下的紅痕。
他輕輕碰了碰對方微腫的唇瓣,心臟跳得像是要炸開。
原來這就是沉溺的滋味。
怪不得宮景丞那些家夥樂此不疲。
清晨七點,季凜在空蕩蕩的大床上醒來。
床頭櫃上放著熱牛奶和便簽:“我去公司了,錢已經打到你的卡上。”
季凜將一百萬分彆轉給幾個債主,手機銀行裡的數字迅速縮水。
他看著剩下的債務金額——一百二十七萬,這個數字終於不再像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晚上十點,官闕本該準時回家,卻被合作方拉著談生意。
酒過三巡,對方的副總接了個電話,滿臉歉意:“抱歉,家裡夫人催了。”
官闕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屏幕漆黑,連條短信都沒有。
淩晨十二點半,酒局終於散場。
非單身的都接到了關心電話,唯獨官闕的手機安靜得像塊磚頭。
他無意識地握緊手機,指節發白。
“總裁,送您回公寓?”秘書小心翼翼地問。
官闕閉著眼“嗯”了一聲,心裡堵得慌。
季凜剛洗完澡,就聽見門鈴響。
一開門,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
“那總裁就拜托您了。”秘書鞠了一躬,逃也似地溜了。
季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官闕一把按在牆上。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官闕捧著他的臉,帶著酒氣的吻重重落下來。
“什麼電話……”季凜被他親得發懵。
“我那麼晚不回來,”官闕委屈地咬他下唇,“你怎麼不擔心?”
季凜這才明白過來,有些好笑:“官闕,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
官闕像個耍賴的小孩,每說一句話就要親他一下,“彆人都有電話……就我沒有……”
他說著說著突然哽咽,把臉埋進季凜頸窩。
季凜感覺鎖骨一熱——這家夥居然哭了?
“你咬我?!”季凜吃痛,官闕居然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標記……”官闕含混不清地嘟囔,“這樣彆人就知道……你是我家的……”
季凜又好氣又好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醉鬼拖進臥室。
換睡衣時官闕還不老實,非要摟著他的腰說“再親一下”。
第二天清晨,官闕盯著天花板發呆。
他隱約記得自己做了很丟臉的事,但具體細節像被打了馬賽克。
轉頭看見季凜熟睡的側臉,脖子上赫然一個清晰的牙印。
“這、這是我弄的?”官闕聲音都變調了。
季凜被吵醒,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官闕耳根通紅:“我昨晚……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季凜翻了個身不想理他。
官闕急了,把人扶起來搖晃:“你說話啊!”
“你哭了,”季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說我沒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