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攥緊季凜的手腕,聲音低啞:“季凜,你敢死試試?”
——你若死了,我便讓整個季家陪葬!
而城外,趙錚望著遲遲未燃的煙花信號,臉色陰沉。
子時已過。
王爺……終究是沒回來。
靖王府,夜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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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允墨站在季凜榻前,眸底暗潮翻湧。
“查。”他聲音極冷,像淬了冰,“今日經手夫人飲食的,一個不留。”
府中管事跪伏在地,冷汗浸透後背:“王爺,夫人院裡的下人都是您親自挑選的,飲食也按例驗毒,實在不知……”
“不知?”蘇允墨冷笑一聲,指節捏得咯咯作響,“那就全殺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侍衛領命而去,不多時,院外傳來幾聲短促的慘叫,又很快歸於死寂。
蘇允墨知道,這些人裡,必有蘇賀文安插的暗棋。
他這一殺,便是向皇帝挑明了反心。
可此刻,他竟顧不得這些。
床榻上,季凜的呼吸越來越弱,唇色泛青,冷汗浸濕了鬢發,襯得那張臉愈發蒼白消瘦。
他無意識地蜷縮著身子,像一隻被折了翅的鳥,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
蘇允墨伸手撫上他的臉,指尖觸到一片冰涼。
“季凜。”他低聲喚他,聲音裡壓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意,“睜開眼。”
季凜沒有回應,隻是眉頭微微蹙起,像是陷在極痛苦的夢裡,唇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嗚咽。
蘇允墨心口驀地一刺。
——他何時這樣在意過一個傻子?
——可偏偏是這個傻子,讓他方寸大亂。
府醫戰戰兢兢上前:“王爺,夫人中的‘斷腸散’毒性霸道,已損心脈,尋常解毒之法怕是……無效。”
“那就想不尋常的法子。”蘇允墨聲音森寒,“若他死了,你也彆活。”
府醫撲通跪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老臣……老臣聽聞,前朝太醫閆威曾著《百毒解》,其中或有解法!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閆家早已……”府醫不敢再說。
蘇允墨眸色一暗。
閆家。
當年閆威身為太醫院院首,卻在宮變時毫不猶豫站在蘇賀文那一邊,救了蘇賀文一命。
後來,蘇允墨屠儘閆家滿門,連閆威的屍骨都挫骨揚灰。
——如今,卻要他去求閆家的遺孤?
“去查。”他咬牙,“閆威死後,閆家可還有人活著?”
侍衛領命而去,可季凜卻等不了了。
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唇邊不斷溢出黑血,浸濕了枕畔。
蘇允墨用帕子一點點擦去,可那血卻像流不儘似的,染紅了他的指尖。
“王爺……”季凜忽然微弱地喚了一聲,眼睫輕顫,像是努力想睜開眼看他。
蘇允墨一把攥住他的手:“我在。”
季凜的指尖冰涼,輕輕勾住他的手指,聲音細如蚊呐:“……疼。”
隻一個字,卻像刀子般紮進蘇允墨心口。
他猛地將人抱進懷裡,掌心貼在他單薄的後背上,能清晰地摸到凸起的脊骨——這段時日,季凜竟消瘦至此。
“忍著。”他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狠意,“你敢死,我就讓季家上下給你陪葬。”
季凜在他懷裡輕輕發抖,意識模糊間,卻還是下意識往他懷裡蹭了蹭,像是尋求一點溫暖。
蘇允墨收緊了手臂。
天將破曉時,侍衛匆匆來報。
“王爺!閆家確實還有一脈活著!”侍衛跪地急聲道,“閆威的孫女閆芷,當年被乳母偷偷帶出府,如今隱居在城外的落霞山!”
蘇允墨眸中寒光一閃:“備馬。”
他起身欲走,衣袖卻忽然被輕輕拉住。
季凜半昏半醒間,竟還死死攥著他的衣角,蒼白的唇微微張合,像是在說什麼。
蘇允墨俯身去聽,隻聽到極輕的一句:
“……彆走。”
他呼吸一滯。
片刻後,他緩緩掰開季凜的手指,將他的手塞回錦被中,聲音低啞:
“等我回來。”
——若閆芷救不了你,我便讓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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