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凜的藥引。
——若他死了,這些血至少能保那傻子七年無虞。
暗衛跪在一旁,低聲彙報:“王爺,北境三萬鐵騎已秘密入京,藏於城南密林。趙將軍傳信,隻待王爺令下。”
蘇允墨“嗯”了一聲,指尖撫過瓷瓶上的封蠟。
“季家那邊呢?”
“季大人已被革職,府外有禁軍監視,但季小姐已被我們的人接出,安置在城西彆院。”
蘇允墨眸色微沉:“明日戌時,送季凜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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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遲疑:“王爺,若夫人不肯……”
“打暈了帶走。”
“……”
蘇允墨轉身,從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暗衛:“若本王身死,將此信交給季凜。”
暗衛雙手接過,觸到信箋時指尖微顫——那信封上竟沾著一點未乾的血跡。
蘇允墨寫這封信時,割破了手指。
他竟沒察覺。
房內,季凜睡得不安穩。
他蜷縮在錦被裡,眉頭緊鎖,額上沁出細汗。
蘇允墨推門進來時,正聽見他含糊地囈語:“……王爺……彆去……”
蘇允墨腳步一頓,走到榻邊坐下。
季凜忽然驚醒,猛地坐起身,瞳孔渙散,呼吸急促。
他茫然四顧,直到看見蘇允墨,才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撲過去:“……王爺!”
蘇允墨接住他,掌心觸到一片冰涼——季凜的寢衣已被冷汗浸透。
“做噩夢了?”他聲音低沉,手指拂過季凜汗濕的額發。
季凜死死攥著他的衣襟,聲音發抖:“……我夢見……您渾身是血……”
蘇允墨眸色一暗,卻輕笑一聲:“傻子,夢都是反的。”
季凜搖頭,眼眶通紅:“……您答應我,彆去……”
蘇允墨沒應,隻是將他按進懷裡,掌心貼在他單薄的背脊上,一下一下地輕撫:“睡吧。”
季凜在他懷裡發抖,像隻受驚的幼獸。
許久,才悶悶地問:“……您會不會丟下我?”
蘇允墨指尖微僵,隨即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著本王。”
季凜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
“記住,”蘇允墨聲音冷厲,卻字字清晰,“你生是靖王府的人,死是靖王府的鬼。”
“這輩子都彆想逃。”
季凜怔了怔,忽然笑了,眼角還掛著淚:“……那你也不準丟下我。”
蘇允墨沒答,隻是低頭吻住他的唇。
這個承諾,他不敢給。
翌日,戌時將至。
季凜被哄著喝下一碗安神湯,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蘇允墨站在榻邊,靜靜看了他許久,才俯身將人抱起。
季凜在他懷裡蹭了蹭,無意識地呢喃:“……王爺……”
蘇允墨手臂收緊,大步走向偏門。
馬車早已備好,季舒寧已在車內等候。
見蘇允墨抱著季凜過來,她眼眶微紅:“王爺……”
蘇允墨將季凜輕輕放在軟墊上,扯過狐裘將他裹緊,這才看向季舒寧:“他會每月發病一次,藥引在暗格中,用法我已經寫給你了。”
季舒寧點頭,聲音哽咽:“王爺保重。”
蘇允墨“嗯”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熟睡的季凜,轉身欲走。
衣袖卻被拽住。
他回頭,發現季凜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袖角:“……彆走……”
安神湯竟沒起效?
蘇允墨眸色一沉,正欲強行抽手,卻見季凜的眼淚已滾了下來:“……您答應過的……”
他在裝睡。
就為了這一刻攔他。
蘇允墨胸口一窒,猛地將人拽進懷裡,力道大得幾乎將季凜勒疼。
“季凜,”他在他耳邊低語,聲音沙啞,“等本王回來,帶你去看皮影戲。”
季凜在他肩頭搖頭,眼淚浸透衣料:“……騙人……”
“這次不騙你。”
蘇允墨鬆開他,直接點了他的睡穴。
季凜身子一軟,倒進季舒寧懷中。
“走。”
車簾落下,馬蹄聲漸遠。
蘇允墨站在原地,直到馬車消失在夜色中,才緩緩抬手,按了按心口。
那裡藏著一封未送出的信。
上麵隻有八個字:
“吾妻季凜,珍重此生。”
城樓之上,蘇允墨遠眺皇城。
夜風獵獵,吹得他衣袍翻飛。
趙錚按劍而來,單膝跪地:“王爺,一切準備就緒。”
蘇允墨“嗯”了一聲,指尖摩挲著袖中的木雕小鳥——季凜雕的第一個。
“傳令。”他聲音冷肅,眸中殺意凜然。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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