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野每天照例出海、打漁、賣魚,卻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
他常常在勞作時突然停下,轉頭想對空氣說些什麼,卻發現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的人已經不在了。
晚上回到小屋,寂靜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睡在床上,卻總是滾到原本屬於季凜的那一側,將臉埋進似乎還殘留著對方氣息的枕頭裡。
季凜遵守承諾,每天都會打電話來。
有時是清晨,周清野剛準備出海的時候;有時是深夜,他疲憊地倒在床上時。
電話那頭的季凜聲音時而興奮,講述著工作上的進展;時而疲憊,抱怨著無休止的通告和采訪。
但無論哪種,掛斷電話後,周清野心中的空洞感隻會更加明顯。
半個月後的傍晚,周清野正在給張爺爺送藥。
老人接過藥碗,敏銳地打量他:“小野啊,最近瘦了不少。想那個城裡人了?”
周清野勉強笑了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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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不了老頭子我。”張爺爺哼了一聲,“年輕人談戀愛都一個樣。當年我老伴回娘家一個月,我茶飯不思的樣子跟你現在一模一樣。”
周清野低頭擺弄藥包,沒有否認。
張爺爺是村裡少數知道他和季凜關係的人,也是唯一不對此發表意見的。
“他讓你跟他走?”老人突然問。
周清野驚訝地抬頭:“您怎麼知道?”
“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張爺爺擺擺手,“那你為啥不去?怕村裡人說閒話?”
“不是……”周清野搖頭,“是您需要人照顧,還有……”
“放屁!”張爺爺突然提高聲音,“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還需要你個毛頭小子照顧?”
他盯著周清野看了半晌,歎了口氣,“你是怕去了那邊不適應,給他丟臉吧?”
周清野的眼眶瞬間紅了。
張爺爺一語道破了他心底最隱秘的恐懼——那個光鮮亮麗的世界,那個季凜生活的世界,他怎麼可能融入得了?
一個連高中都沒讀完的漁村小子,除了打漁什麼都不會……
“傻孩子。”張爺爺的聲音罕見地柔和下來,
“真喜歡一個人,就該勇敢點。像我當年追我老伴,她家可是鎮上的大戶,看不上我這個窮漁民。但我偏不信邪,天天去她家門前賣最新鮮的魚,一來二去……”
老人的故事周清野聽過無數遍,但這次他沒有打斷,任由那熟悉的聲音安撫著自己躁動不安的心。
回家路上,周清野的腳步比往日輕快了些。
張爺爺的話在他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也許,他真的應該勇敢一點?
也許,那個世界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他推開小屋的門,習慣性地打開那台老舊的電視機——
這是季凜走後他養成的習慣,希望能偶爾在屏幕上看到愛人的身影。
今晚,他的願望以一種最殘酷的方式實現了。
“最新消息,當紅演員季凜今日在拍攝現場突然暈倒,現已送往醫院。據知情人士透露,季凜自漁村歸來後一直超負荷工作,疑似過度勞累……”
周清野手中的碗碟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他緊緊地盯著屏幕上那張蒼白如紙的麵龐,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季凜被抬上救護車的畫麵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臟。
沒有絲毫的猶豫,周清野猛地衝進臥室。
他的腳步踉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天旋地轉。
他在房間裡四處尋找著那個塵封已久的舊行李箱,終於在床底下發現了它。
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幾乎無法正常地將衣服疊放進去,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立刻趕到季凜的身邊。
他心急如焚地抓起手機,手指飛快地撥通了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久到他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終於被一個陌生的女聲接起。
“您好,季凜先生目前不方便接聽電話……”
還沒等對方說完,周清野便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我是周清野。”
他的聲音異常堅定,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告訴我他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終於,那個陌生的女聲再次響起:“你就是周清野?凜哥交代過,如果是您來電……”
“告訴我!”周清野幾乎吼了出來,聲音在空蕩的小屋裡回蕩,“我要見他!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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