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就不會迷路了。”周清野撫摸著燈塔的外牆,仿佛在撫摸愛人的臉龐。
燈塔建成的那天,村裡人都來了。
張爺爺帶了一瓶自家釀的米酒,老張頭拎著剛打上來的海鮮,連鎮上小診所的醫生都趕來了。
大家默契地沒有提季凜的名字,隻是輪流拍拍周清野的背,說些“好好生活”之類的話。
季凜是被一陣電流般的刺痛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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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誰電我!”
他猛地坐起身,後腦勺磕在燈塔底部的木地板上,疼得齜牙咧嘴。
周圍黑漆漆的,隻有月光從了望台的縫隙漏下來幾縷。
「老大你先彆管這麼多了,快去救周清野。他現在在燈塔上麵要跳塔。」
“小野!”季凜連滾帶爬地衝向螺旋樓梯,木質台階在腳下嘎吱作響。
這具身體比他原來的瘦弱,爬了沒幾層就開始喘,但他不敢停。
一想到周清野可能正站在邊緣,他就恨不得長出翅膀飛上去。
塔頂的門虛掩著,海風呼嘯著從縫隙灌進來。
季凜一把推開門——
月光下,周清野的背影單薄得像張紙,赤腳站在欄杆外的窄簷上,雙手張開,仿佛隨時會乘風而去。
夜風掀起他灰白的頭發,露出下麵那張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臉。
“小野!”季凜的聲音都變了調。
周清野緩緩回頭,眼神空洞得像兩個黑洞:“子凜?你怎麼……”
季凜沒給他說完的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去摟住他的腰,兩人重重摔在了望台的地板上。
周清野比他記憶中輕多了,肋骨硌得他生疼。
“你瘋了嗎?”季凜死死壓住掙紮的周清野,聲音發抖,“跳下去能解決什麼問題!”
周清野突然不動了,安靜得可怕:“解決不了……但能讓我見到他。”
季凜心頭一顫,這才發現周清野懷裡抱著個相框——是他們那張唯一的合照。
相框玻璃已經碎了,裂痕橫貫兩人笑臉,像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傻子……”季凜鼻子一酸,伸手去擦周清野臉上的淚,“你彆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周清野拍開他的手,眼神終於有了焦距:“魏子凜,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季凜急了。
他捧著周清野的臉,強迫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知道我很少有這麼直接坦白身份的嗎?你還不知足!我真的是季凜!我們在一起是6月13,第一次上床是7月4,你屁股上還有——”
“閉嘴!”周清野猛地捂住他的嘴,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
他瞪大眼睛,手指微微發抖:“你……你真的是季凜?可是你怎麼在子凜的身體裡……”
季凜眨眨眼,大腦飛速運轉:“呃……是係統!對,一個叫係統的玩意兒把我塞進來的,說是什麼……重生任務?”
這解釋扯得他自己都不信,但周清野的眼神卻一點點亮了起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他顫抖著撫上季凜的臉,指尖小心翼翼描摹著陌生的輪廓:“真的……是你?”
“不然誰知道你屁股上有顆痣?”季凜翻了個白眼,“還有你每次——”
“夠了夠了!”周清野再次捂住他的嘴,卻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又哭起來,“媽的……真的是你……這種欠揍的語氣……”
季凜拉開他的手,吻了吻那粗糙的掌心:“如假包換。”
下一秒,他被拽進一個幾乎窒息的擁抱。
周清野的手臂勒得他肋骨生疼,溫熱的液體順著脖子流進衣領。
季凜安靜地任他抱著,直到對方的顫抖漸漸平息。
“所以……”周清野鬆開他,擦了把臉,“你現在是魏子凜?”
季凜低頭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板,曬得黝黑的手臂,廉價t恤配大褲衩,腳上還趿拉著雙人字拖。
跟原來那個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形象差了十萬八千裡。
“好像是……”他撓撓頭。
“不重要。”周清野突然打斷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隻要你能回來,其他都不重要。”
月光下,季凜看到周清野眼裡盛滿了星光。
那是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一種近乎虔誠的感恩。
他突然覺得鼻子發酸——這個傻子,為了他差點跳塔,現在卻連原因都不問就全盤接受。
“笨蛋……”季凜湊上去,額頭抵著周清野的,“我回來了。”
海風卷著鹹濕的氣息穿過燈塔,吹散了相框裡那張破碎的照片。
照片上的兩人在風中翻飛,最終落入漆黑的海麵,像一段終於可以放下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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