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軍威武!”,聲浪幾乎要掀翻天際。
路嘯一身銀甲,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麵容沉靜,偶爾向道旁百姓揮手致意,儘顯儲君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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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緊隨其後的季凜,玄甲黑騎,身姿挺拔,冷峻的眉眼在陽光下更顯鋒芒,引得無數大姑娘小媳婦掩口驚呼,目光追隨著這位年少成名、戰功赫赫的少將軍。
季凜騎在馬上,感受著這與北疆截然不同的喧囂與繁華,心中百感交集。
這裡是帝國的中心,是他父親一生戎馬、卻極少踏足的地方。
百姓的歡呼是真誠的,但他也敏銳地察覺到,在那些歡呼聲背後,有更多複雜的目光——來自官員、世家、以及那些隱藏在簾幕之後的審視。
盛大的凱旋儀式在皇宮正殿舉行。
金鑾殿上,皇帝路臨淵高踞龍椅,接受太子及有功將士的朝拜。
他看起來心情頗佳,對太子的表現不吝讚賞,稱其“曆練有成,堪為儲貳”,賞賜豐厚。
隨後,封賞的重點落在了季凜身上。
“鎮北王世子季凜,年少忠勇,臨陣果決,戰功卓著,揚我國威!”
內侍尖細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特擢升為忠武將軍,領兵部郎中職,賜世子府邸一座,黃金千兩,錦緞百匹,玉璧一雙……”
一連串的封賞念出,殿內響起一片細微的吸氣聲。
忠武將軍是正四品武散官,是對軍功的肯定,這在意料之中。
但“領兵部郎中職”,這可是實打實的從五品上京官,有具體職司,掌武官選拔、地圖、車馬、甲械等務,是真正的實權職位,通常非科舉出身或久曆官場者不能擔任。
更不用說還有禦賜的世子府,這分明是希望季凜長留京城。
季凜跪在殿中,心中亦是愕然。
他本以為受賞之後,便可返回北疆,繼續在父親麾下效力。
這兵部郎中的官職,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他下意識地抬眼,想看向禦座上的皇帝,卻又迅速垂下目光,壓下心中的波瀾,依禮叩首,聲音沉穩:“臣,季凜,謝陛下隆恩!”
繁瑣的儀式終於結束。
退朝時,百官魚貫而出。
季凜心中記掛著北疆,記掛著父親,正思索著該如何尋機向陛下陳情,請求返回邊關。
一名內侍卻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邊,低聲道:“世子殿下,陛下在禦書房召見。”
該來的,終究來了。
季凜心中一凜,整理了一下衣冠,隨著內侍前往禦書房。
禦書房內不似金鑾殿那般威嚴迫人,卻更顯深沉。
皇帝路臨淵已換下朝服,穿著一身常服,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一株開得正盛的金桂。
聽到通報,他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仿佛隻是一位欣賞晚輩的長者。
“季愛卿,不必多禮,坐。”皇帝指了指旁邊的錦凳。
“謝陛下。”季凜依言坐下,姿態恭敬。
“今日見你受賞,朕心甚慰。”
皇帝緩緩開口,語氣平和,“你父親為朕鎮守北疆多年,勞苦功高。如今你年少有為,青出於藍,更是我大啟之福。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成長起來,朕,也就放心了。”
“陛下謬讚,臣愧不敢當。保家衛國,乃臣子本分。”季凜謹慎地回答。
皇帝點了點頭,似是不經意般說道:“朕知道,你心係北疆,掛念你父親。為人子者,有此孝心,甚好。”
季凜心中一動,正想順勢提出返回北疆的請求,皇帝卻話鋒一轉:“不過,如今北疆已定,短期內當無大戰。反倒是這京城兵部,近年來老成漸去,急需像你這般既有實戰經驗,又年輕有為的乾才去整頓事務。兵部郎中一職,關係軍國要務,非猛將良才不能勝任。朕思來想去,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走到書案前,拿起一份奏折,又放下,看著季凜,目光深邃:“讓你留在京城,或許有些屈才。但朝廷用人,當以全局為重。朕希望你能在兵部曆練一番,將來方能更好地為你父親分憂,為朝廷效力。你看……先留任三個月,如何?待兵部事務熟悉,北疆若真有需要,朕再派你回去,也不遲。”
皇帝的語氣溫和,甚至帶著商量的口吻,但字裡行間透出的意思,卻是不容置疑。
聖意如此清晰,季凜若再堅持返回北疆,便有不顧大局、忤逆君上之嫌。
季凜的心沉了下去。
他站起身,重新跪倒在地,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陛下深謀遠慮,用心良苦。臣,謹遵聖意。定當竭儘全力,熟悉部務,不負陛下信任。”
“好,好!”皇帝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親自上前扶起季凜,“有愛卿此言,朕心甚安。起來吧,你的世子府朕已命人收拾妥當,一應物什俱全。若有任何需要,儘管向朕開口。”
“謝陛下。”季凜再次謝恩,低垂的眼眸中,卻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當他退出禦書房,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午後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在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京城九月的風,帶著桂花的甜香和帝都特有的繁華氣息,吹拂在他身上,卻讓他感到一種比北疆寒風更刺骨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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