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的嘶吼...)
該死的...
這該死的腿怎麼就跟灌了鉛一樣...
抬起來啊...
橫芯,你倒是把腿給抬起來啊...
當眼前的一切完全刷新了她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和認知,她猛地發現,自己竟在這個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具朝她衝過來的惡心屍體,看著它將手中鏽掉的破舊鐮刀高高舉起。
這一刻,她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連閉上雙眼,她都做不到。
她很清楚,這是恐懼占據了她的身子...
紫色的蠕動菌毯,就好似附有著生命一樣,在這鳥不拉(SHI)的亂葬崗上,異常特彆。
冷風凜冽...
枯枝白皚...
殘碑裹屍...
本就是挑戰人生理極限的地方,卻不曾想過,它...
不,應該說它們,還能這樣?
都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家夥了,甚至有些家夥都不能用死人這兩個字來形容了,可令橫芯感到震撼的在於,這些家夥,竟還能動彈?
秦子澈:“小心!”
這是橫芯在臨死之前唯一聽到的人話。
而後?
她就隻能感覺到,有一股非常霸道的力氣,愣是將她給拽離了原地,而後呢?
一股淡淡的鏽味,縈繞在她的鼻前。
都說無聲的眼淚最為致命,或許這句話就是在為她所準備的。
當秦子澈的大臉盤子出現在她的眼前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是沒有表情的,就好像被眼前的這些深淵行屍給完全嚇傻了一般,任由秦子澈如何的晃著她,但她都是沒有給予秦子澈任何的回應。
唯一的應答,或許就隻有那兩行從眼眶垂下的淚痕...
甚至可以說,此時的橫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她已經被嚇哭了。
除了雙瞳不斷地顫抖著...
除了胸口處不斷地起伏著...
這一刻的橫芯,弱小的就和她的長相一樣相符。
她,好像根本就聽不到秦子澈的聲音,就連秦子澈扯著嗓子的對著他喊著什麼,她也完全聽不見,她的目光就隻能遊離在秦子澈的脖子上,因為那裡漲起來了一根根的青筋。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隻能任由秦子澈不斷地喊著她聽不見的話,隻能任由秦子澈不斷地搖晃著自己的肩膀...
這種感覺,就好似栽進了泥潭,想要向泥潭之外爬出去...
卻發現越爬,陷得越深!
秦子澈:“彆愣神了!”
(秦子澈內心OS:我去他M的...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掉鏈子啊...)
作為一名經曆了太乙宮一事的猛男,秦子澈在麵對這些‘老夥計’的時候,他並沒有橫芯顯得那般狼狽,雖然他自己心裡也很打怵,可眼前的這些困難,還不至於讓他變得和橫芯一樣,是徹底得動彈不了。
原本他隻是以為,他在太乙宮所遇見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自己在戈壁灘上所產生的幻覺。
即便那種幻覺差點要了他的命,可是隨著他之後和一眾人的反複溝通,他就更加篤定,太乙宮的事,就沒有真實的。
什麼深淵行屍...
什麼八九米高的青銅戰偶...
統統都是假的,統統都是自己所臆想出來的。
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明白,太乙宮的事,根本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是他真真切切所經曆過的事。
隻因在秦子澈的認知裡,他覺得同樣的一幕,是不可能出現在兩個完全不相關的地方的。
一個是被時間所塵封在地底深處不知多少年的太古遺跡...
一個是被凡塵所舍棄在孤山野嶺的亂葬崗...
而且再者說了,太乙宮在南楚西梁的果爾木戈壁灘的最深處,可眼下的這處亂葬崗呢,卻距離龍寰的邊境隻有不足四十多裡地了,若真要去算二者之間的距離,怕是得有小三千裡吧...
如此之遠的一個距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