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看到謝玉恒與李眀柔走在一起時,季含漪心裡總會有一種微微的刺痛感。
那種刺痛感是她明明是謝玉恒的妻,卻如同局外人一般旁觀謝玉恒與李眀柔是如何般配的。
讓她每一次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但現在季含漪心靜如水。
或許她本也沒那麼愛他,又或許,她愛的是那個當初認真許諾要娶她的謝玉恒。
手上溫熱的藥碗依舊往上冒著熱氣,苦澀的味道縈繞鼻端,季含漪低頭將藥碗裡的藥喝儘,又將空碗放在了一邊。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謝玉恒已經蹙眉朝著她開口,依舊是責怪的聲音:“明柔在與你說話。”
季含漪看了謝玉恒一眼,他看他的眼神永遠都是冷淡的,在李眀柔在的時候,也總是蹙著眉責怪她。
仿佛她無論做什麼,都不得他的心意。
她亦蹙眉看著謝玉恒:“我在吃藥。”
謝玉恒一頓。
季含漪卻不想再看謝玉恒一眼,又看向李眀柔:“怎麼了?”
李眀柔臉上帶著笑意,過來坐在季含漪身邊,挽著季含漪的手便道:“我過來去恒哥哥屋裡找幾本書,表嫂不會介意吧。”
“我怕表嫂知曉後又說我不懂事,所以來與表嫂先說一聲,表嫂也彆與表哥置氣。”
“還有我今日說錯了話惹表嫂不開心了,表嫂也彆與我置氣吧。”
那楚楚可憐的聲音神態,眼裡甚至還隱帶了淚光。
謝玉恒冷眼看著季含漪:“明柔來我這這兒尋字帖,你彆斤斤計較。”
“再有她即便說錯了話,你是她表嫂,需得大度些。”
季含漪有些疲憊,她還一句話沒說,就已經被他定了斤斤計較的名頭了。
再側身對上李眀柔的眼睛,那雙滿是柔光裡眼裡隻有在看著她的時候帶會著得意的倨傲,甚至還有種輕視。
季含漪皺眉看著謝玉恒:“斤斤計較?不是你們跑來我這兒的?”
“我可一句話未說,往後還請你說話慎言。”
說完季含漪看著李明柔:“再有,你不過與你表哥借兩本字帖,我介意什麼?為何特意要來與我說?”
"往後你再去找你表哥,可不必再與我說的。"
“你們兩人關係親近是好事,說明府裡和睦,你們多走動我倒是樂意見,我也不想再憑空得一個計較的名聲。”
謝玉恒看向季含漪,剛才季含漪眼裡的那末厭煩,還有說話的語氣,差點讓他覺得自己看錯了,又蹙了蹙眉。
季含漪從前雖說有些計較小事,但都是順從溫和的,今日的她有些不一樣。
從前她但凡遇到與明柔相關的事情,都會針對明柔,可今日她居然說他與明柔走的近是好事。
可她從前總是怪他與明柔走得太近的。
李眀柔抿唇緊緊看著季含漪的眼睛,她這股不在意的平靜神色倒是裝得挺像。
她滿眼含著委屈的看著季含漪:“表嫂在意又何必說這些違心話呢?”
“從前表嫂總說我纏著表哥,我不過與表哥一起長大,萬事依賴表哥,也不是表嫂想的那般的。”
“我也知曉表嫂這些日風寒了,特意熬了藥膳給表嫂,說對風寒有好處的,我一片心意,表嫂不會不領情吧?”
說著李眀柔讓旁邊的丫頭將一碗雞湯送來,又親自端到季含漪麵前:“表嫂,這可是我親手熬的。”
季含漪看著李眀柔手上的那碗雞湯,又看向李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