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漪心尖尖發緊,神色傷心,她看向劉氏,低聲道:“這件事舅母信我,等明日一早,我便給舅母答複。”
劉氏卻搖頭焦急:“這件事這麼幾天了,你還要拖著?你表哥能受得住那些酷刑?”
“你要說不上話,你帶我去見玉恒,我親自跪在他麵前讓他求情去。”
季含漪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道:“舅母,謝玉恒不會幫我們的,求他沒用。”
劉氏瞪大眼睛看向季含漪:“你這是什麼話,你是謝玉恒的妻,她為何會不幫著你?還是是你不願幫你表哥?”
“這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他怎麼會不幫?”
季含漪苦澀的看著劉氏:“表哥私藏妖書這事,舅母覺得事大麼?”
“況且表哥現在人仍舊在北鎮撫司,隻要北鎮撫司的沈撫使路元肯放人,的確是謝玉恒找他姐夫說一句話的事情。”
“出了這事,洵表哥定然也說了與我的關係,路元也定然會讓人去問謝玉恒,謝玉恒的意思就是路元行事的意思。”
“這麼久了不放人,舅母不明白麼,是謝玉恒不肯幫,甚至他可能讓路元秉公辦理,而不是路元抓著不放。”
這些其實季含漪早就想明白了。
在那天晚上季含漪打算與謝玉恒說和離的事情的時候,而謝玉恒卻說他知道她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就想明白了。
她是那晚上收到的外祖母的信,謝玉恒定然也是在那晚知道的消息,定然是路元來問過他。
他說他不會幫她,說明謝玉恒沒讓路元放人。
所以她早知曉,求謝玉恒幫忙,不過是自取其辱。
劉氏臉上大驚失色的看著季含漪,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她怔怔失神,眼神緊緊看著季含漪:“你是謝玉恒的妻,他為何不肯幫你?”
“你是不是胡說的?”
季含漪苦笑:“舅母,我何必看著我表哥入獄?”
“還請舅母再等我一日,我明日一早定然給舅母法子。”
劉氏怔怔的看著季含漪,眼神是浸透的失望:“你嫁入謝家三年,竟然這般沒用。”
“我能指望你什麼呢?”
“你連你夫君都籠絡不好,你能有什麼法子。”
說著劉氏一下從羅漢榻上下來,眼神又漸漸變成了憤怒:“要是你會籠絡好謝家的人,洵兒何至於受這麼大的苦!”
“可笑啊,夫妻竟過成了你這般。”
“成婚三年,不曾讓你管家,連夫君也與你異心,你無用啊!”
劉氏從季含漪的手上搶過了剛才塞進季含漪手上的那隻裝著銀子的匣子,後退幾步,一轉身便走了出去。
容春站在季含漪的身後,劉氏那些話也全聽見了,不由難過的低頭看向季含漪的神情。
被身邊的親人這般說,少夫人心裡該多傷心。
這些年少夫人做的已經夠好了,謝大夫人那麼挑剔的人,除了在子嗣上刁難少夫人,其他的全挑不出少夫人絲毫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