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工地視察那日之後,蘇晚晚敏銳地察覺到,蕭景玄周身那股似有若無的低氣壓持續了整整兩天。雖然他表麵上依舊是那副冰山模樣,用膳、作息一切如常,甚至沒再提過工地或者周管事半個字,但蘇晚晚就是能感覺到——王爺心情不美麗。
而她,憑借著自己那不能為外人道的“讀心術”金手指,將這份“不美麗”的緣由摸得一清二楚。
晚膳後,蕭景玄照例去了書房處理公務。蘇晚晚則窩在錦墨堂的內室,一邊翻看著會所的設計草圖,一邊回味著這兩天“偷聽”到的心聲,忍不住偷笑。
【……那小子今日又去工地了?】——這是昨天他得知周文去工地彙報進度時的心聲。
【……算盤打得倒是劈啪響,吵。】——這是今早她無意中提起周文算賬厲害時的心聲。
【……青布衫子,難看。】——這甚至無關言行,隻是他不知怎麼又想起了周文的穿著。
蘇晚晚拿著炭筆,在紙上無意識地畫著圈圈,心裡樂開了花。【這家夥,醋勁兒還挺大,而且持續時間真長!】
她原本還想著要收斂點,免得殃及池魚。但現在看來,光是收斂似乎不夠,某位王爺心裡的酸泡泡還在咕嘟咕嘟往外冒呢。
【得想個法子給他順順毛……】蘇晚晚眼珠轉了轉,一個主意浮上心頭。既然知道了症結所在,那對症下藥不就完了?
她放下炭筆,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打開一個精致的螺鈿盒子,裡麵放著幾樣蕭景玄之前賞賜的,和她自己覺得不錯的首飾。她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支成色普通的青玉簪。這簪子材質不算頂好,但樣式簡潔大方,是她往日裡比較常戴的。
然後,她對著銅鏡,小心翼翼地將頭上那支蕭景玄賞賜的、價值不菲的赤金點翠步搖取了下來,換上了這支青玉簪。
做完這一切,她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嗯,很好,整個人瞬間“樸素”了不少。
估摸著蕭景玄快從書房回來了,蘇晚晚拿起一本閒書,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假裝看得入神。
果然,沒過多久,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蕭景玄推門而入,帶著一身夜晚的涼意和淡淡的墨香。
他習慣性地先掃了一眼室內,目光掠過軟榻上那道纖細的身影時,微微一頓。
蘇晚晚適時地“驚醒”,放下書本站起身,像往常一樣柔順地行禮:“王爺。”
蕭景玄“嗯”了一聲,目光卻在她發間那支樸素的青玉簪上停留了一瞬。他記得這支簪子,她似乎挺喜歡戴。
【……怎麼換回這支了?】心聲響起,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疑惑,【那支步搖呢?】
蘇晚晚內心竊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走上前,像往常一樣準備替他更衣雖然他大多時候自己動手)。
蕭景玄任由她接過自己脫下的外袍,目光依舊似有若無地瞟過她的發簪。
蘇晚晚一邊將外袍掛好,一邊狀似無意地、用帶著點小抱怨又有點撒嬌的語氣輕聲嘟囔:“整日戴著那支步搖,重得很,脖子都酸了。還是這支青玉的輕便舒服,王爺您說是不是?”
她說著,還抬手輕輕摸了摸那支青玉簪,動作自然。
蕭景玄聞言,眉梢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原來是嫌重。】心聲裡那點疑惑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滿意?【還算有點眼光,知道哪支戴著舒服。】
他再看那支青玉簪,頓時覺得順眼了許多。樸素是樸素了點,但勝在輕便,襯得她脖頸纖細……嗯,確實比那支金光閃閃的步搖看著舒服。
【……那步搖,以後逢年過節戴戴就行了。】他心裡暗自決定。
“嗯。”他依舊是言簡意賅的一個字,但周身那股持續了兩天的低氣壓,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
蘇晚晚強忍著嘴角想要上揚的衝動,繼續扮演著溫順小媳婦的角色,幫他整理好寢衣。
當晚,蕭景玄依舊睡在他那遠離床榻的“專屬地鋪”上,但蘇晚晚明顯感覺到,他翻身的次數少了,呼吸也變得更平穩綿長。
【……總算清靜了。】入睡前,她聽到他心裡這麼嘀咕了一句,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慵懶。
蘇晚晚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無聲地笑了。
看來,這讀心術,不僅是個保命符,還是個調節夫妻?)關係、維護後院雖然目前就她一個)和平的神器啊!
她美滋滋地翻了個身,抱著柔軟的錦被,安心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蘇晚晚神清氣爽地去了工地。周文依舊勤勤懇懇地彙報工作,穿著他那身一成不變的青布長衫。
蘇晚晚看著周文,想起昨晚蕭景玄那幼稚的吐槽,忍不住又想笑。她努力繃住臉,一本正經地交代完工作,絕口不提任何誇獎之詞,態度公事公辦。
周文雖然覺得東家今日似乎格外“嚴肅”,但也沒多想,領命而去。
晚上回府,蘇晚晚特意留意了一下蕭景玄的反應。他似乎心情不錯,晚膳時甚至還多吃了一碗飯。
【……那小子今天還算安分。】她聽到他心裡輕哼了一聲。
蘇晚晚低頭喝湯,掩飾住眼底的笑意。
嗯,掌握了正確投喂順毛)方法的蘇晚晚表示,以後這“醋海”,她可以乘風破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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