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的臉埋在蕭景玄堅實溫熱的胸膛前,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方才那生死一線的驚懼,竟奇異地被這強烈的存在感驅散了大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環在她後背的那隻大手,雖然姿勢依舊有些生硬,但拍撫的動作卻放緩了許多,帶著一種與他本人氣質極不相符的、彆扭的安撫意味。
【好像……沒那麼怕了。】她心裡悄悄想著,緊繃的身體不自覺地放鬆了些許。
蕭景玄敏銳地察覺到了懷中嬌軀的放鬆,心下那點因她可能哭泣而升起的煩躁也消散了。他勒住馬韁,讓馬匹停在原地,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方才箭矢射來的方向,眼神冰冷銳利。
暗衛首領無聲地掠至馬前,再次單膝跪地,聲音壓得極低:“王爺,現場清理完畢,對方撤離得很乾淨,除了那枚腰牌,未留下其他明顯痕跡。看身手和撤退路線,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死士,對這片林子極為熟悉。”
蕭景玄摩挲著手中那枚冰涼的腰牌,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幾分。
“晉王不會用這麼蠢的手段。”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洞悉一切的嘲諷,清晰地傳入蘇晚晚耳中,“留下如此明顯的把柄,是生怕彆人不知道是他做的?”
這話既是對暗衛說的,更像是在對蘇晚晚解釋。
蘇晚晚從他懷裡抬起頭,臉上還帶著些許劫後餘生的蒼白,但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她看著蕭景玄冷峻的側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栽贓!】她心下恍然,【而且是毫不走心的栽贓!晉王這是故意惡心人?還是算準了就算知道是他,沒有確鑿證據也拿他沒辦法?】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這晉王,不僅狠毒,心思更是縝密又囂張!
“王爺的意思是……他故意的?”她小聲問道,聲音還帶著點微啞。
蕭景玄低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已然恢複思考能力的眸子,心下微動。【腦子轉得倒快。】
“嗯。”他應了一聲,“意在警告,或者……挑釁。”
警告她這個新入局的“宸王妃”,挑釁他蕭景玄。無論哪種,都無疑宣告了晉王的惡意已經毫不掩飾地擺上了台麵。
蘇晚晚的心沉了沉。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蕭景玄胸前的衣襟,這個依賴性的小動作取悅了某位王爺,讓他周身那股冰冷的殺意都緩和了一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她仰著臉問,此刻完全將他當成了主心骨。
蕭景玄感受著胸前那隻小手傳來的微涼和細微的顫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將她更穩固地圈在懷裡,仿佛要將自己的熱量和力量傳遞過去。
“回營。”他言簡意賅,操控馬匹調轉方向,“此事,本王自有分寸。”
他的聲音沉穩而平靜,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絕對自信。蘇晚晚看著他線條冷硬的下頜,聽著他胸膛裡平穩的心跳,那顆懸著的心,竟真的慢慢落回了實處。
【對,大佬在身邊,天塌下來有他頂著!】她給自己打氣,同時心裡的小本本又給晉王狠狠記上了一筆。
蕭景玄沒再說話,策馬朝著營地的方向緩步而行。他沒有疾馳,速度控製得恰到好處,既不讓馬背過於顛簸,也確保能隨時應對可能的突發狀況。暗衛們無聲地散在四周,警惕著任何風吹草動。
林間的光線愈發昏暗,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
蘇晚晚安靜地靠在他懷裡,不再胡思亂想,隻是感受著這份危難之中被牢牢護住的安穩。她甚至能“聽”到蕭景玄此刻的心聲,不再是嫌棄麻煩,而是冷靜地分析著局勢,盤算著如何回敬晉王這份“大禮”。
【……看來,江南的事,得加快些了。】她聽到他心裡冷冷地哼了一聲。
蘇晚晚眨了眨眼。江南?是了,之前就聽說晉王在江南勢力盤根錯節,蕭景玄這次南巡,恐怕不僅僅是“巡視河工”那麼簡單。這刺殺,或許反而加速了他的某些計劃?
她識趣地沒有多問,隻是暗暗記下了這個信息。
回到營地時,天色已經擦黑。營地裡依舊熱鬨,篝火點點,人聲喧嘩,似乎無人知曉方才林間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蕭景玄抱著蘇晚晚下馬,動作自然流暢,仿佛本該如此。落地時,蘇晚晚的腿還有些發軟,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蕭景玄垂眸看了她一眼,沒有推開,反而順勢扶住了她。
“能走嗎?”他問,語氣依舊平淡。
蘇晚晚定了定神,鬆開手,努力站直:“可以,謝王爺。”
蕭景玄點了點頭,沒再多言,轉身對迎上來的福伯低聲吩咐了幾句。福伯麵色凝重,連連點頭,迅速安排下去。
蘇晚晚知道,他這是在加強防衛,以及處理後續事宜。
她看著蕭景玄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主營帳的方向,心裡五味雜陳。今天這一遭,雖然嚇得不輕,卻也讓她更清晰地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另一麵——殺伐果決,心思縝密,而且……護短。
她摸了摸袖中冰涼的“護晚”,又想起他毫不猶豫將她護在懷裡的那一刻,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或許,這條抱緊大佬大腿的鹹魚之路,走得也不算太虧?
不過,晉王……
蘇晚晚眼神微冷。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她蘇晚晚,可不是隻會躲在男人身後發抖的小白花。
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朝著宸王府的營帳走去。腳步,比以往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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