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複刻出“七巧玲瓏糕”的喜悅,如同溫暖的泉水,浸潤了蘇晚晚連日來的疲憊。她反複練習了幾次,確保手法嫻熟,成品穩定,隻待蕭景玄生辰那日,給他一個驚喜。連著幾日泡在廚房,身上難免沾染了油煙和甜膩的氣息,手指上那個小小的燙傷水泡也尚未完全消退,被她用淡淡的脂粉勉強遮蓋。
這日傍晚,她終於從小廚房裡“解放”出來,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清爽的月白常服,準備去書房看看這幾日積壓的賬目。剛走到回廊,便遇見了從外麵回來的蕭景玄。
他似乎是剛從京郊大營回來,一身玄色騎射服尚未換下,襯得身姿越發挺拔利落,眉宇間帶著一絲處理軍務後的沉肅。夕陽的金輝勾勒著他冷硬的側臉輪廓,在看到蘇晚晚的瞬間,他深邃的目光便落了過來。
蘇晚晚心情頗好,正想如常上前見禮,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蕭景玄的視線在她臉上停頓了一瞬,隨即下移,落在了她垂在身側、被她下意識用寬大袖口微微遮掩的右手上。他眼神極銳利,即便那水泡已不甚明顯,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但他什麼也沒問。
然而,蘇晚晚卻清晰地“聽”到了他心底驟然翻湧的念頭——
【……手怎麼了?】
那心聲帶著一絲極快閃過的、連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覺的緊繃。但緊接著,更多的信息碎片湧入他的腦海,結合他這幾日偶爾回府感知到的、錦墨堂小廚房方向隱隱飄出的、與王府大廚房截然不同的甜膩氣息,以及蘇晚晚身上那揮之不去的、淡淡的桂花杏仁餘香……
一個結論在他心中迅速成形。
【……又是點心?】這一次,心聲裡的情緒明顯沉了下去,帶著明顯的不悅,【……這麼費心費力,手上都帶了傷,是為了那個姓趙的?】
蘇晚晚:“!!!”
她心裡猛地一咯噔,瞬間明白了問題所在!他聞到味道,看到她手上的痕跡,又知道她前幾日剛與江南皇商趙公子接觸過,竟然誤會她這些天是在為趙公子精心準備點心?!
這誤會可大了!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就想解釋:“王爺,我……”
“嗯。”蕭景玄卻淡淡地應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他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表情,甚至比平日更冷硬了幾分,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隻是蘇晚晚的錯覺。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隻留下一句聽不出情緒的話:
“本王還有軍務要處理。”
聲音平淡,疏離。
【……礙眼。】擦肩而過的瞬間,蘇晚晚清晰地捕捉到了這兩個冰冷刺骨的字眼。
她僵在原地,看著他頭也不回、大步離去的背影,玄色的衣擺劃過一個冷硬的弧度,消失在回廊儘頭。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離去而瞬間降溫。
翠兒站在蘇晚晚身後,大氣不敢出,小聲囁嚅:“小姐……王爺他……好像不高興了?”
蘇晚晚閉上眼,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內心一片無力。
【何止是不高興……】她簡直欲哭無淚,【這醋壇子怕是又翻了,還是陳年老醋,酸味都能飄出二裡地!】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偷偷準備生辰禮,竟會引發這樣一場無妄之災。
接下來的兩天,蘇晚晚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宸王式冷戰”。
蕭景玄依舊回府,但明顯在避開她。用膳時,要麼她在,他匆匆幾口便借口軍務離去;要麼他先用了,等她去時,隻能看到收拾乾淨的桌麵。晚上就寢,他依舊雷打不動地睡在他的地鋪上,但背脊挺得比鋼板還直,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連心聲都沉寂了許多,偶爾捕捉到一兩個碎片,也多是【……麻煩】【……聒噪】之類的負麵詞彙。
蘇晚晚幾次試圖找機會解釋,不是被他用“忙”字擋回,就是被他那冷颼颼的眼神給凍了回來。
府裡的下人們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位主子之間不同尋常的低氣壓,一個個更加謹小慎微,連走路都踮著腳尖。
蘇晚晚看著蕭景玄那副“莫挨老子”的彆扭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沒想到,這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在朝堂上翻雲覆雨的男人,鬨起彆扭來竟如此……幼稚!
可她偏偏還不能不管不顧地衝上去解釋。一來,他根本不給她機會;二來,那份生辰驚喜若是提前說破,也就失去了意義。
【罷了罷了。】她歎了口氣,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色,像是應和著某人的心情。【反正再過兩日就是他生辰,到時候真相大白,看你這醋王還怎麼冷著臉!】
她摸了摸依舊有些隱隱作痛的手背,心裡那點因被誤解而產生的委屈,漸漸被一種更為堅定的期待所取代。
她倒要看看,等他知道這點心是專門為他而做的時候,那張冰山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這場因誤會而起的冷戰,讓即將到來的生辰,莫名地多了幾分戲劇性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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