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倒台,其黨羽樹倒猢猻散,京城的天仿佛一夜之間變得更藍了,連街邊小販的叫賣聲都透著一股揚眉吐氣的響亮。
宸王府更是門庭若市,前來道賀的、表忠心的、甚至是以前暗中投靠晉王現在急著來“棄暗投明”的官員,差點把門檻踏破。
蘇晚晚看著前院絡繹不絕的人流,咂了咂嘴,對正在悠閒品茶的蕭景玄說:“王爺,咱們家現在像不像那個……嗯,網紅打卡聖地?”
蕭景玄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雖然不太明白“網紅打卡”具體何意,但結合語境和自家王妃那促狹的眼神,大概猜出不是什麼正經比喻。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休得胡言。”
【這丫頭,腦子裡整天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詞。】他心下失笑,卻也覺得生動有趣。
蘇晚晚嘻嘻一笑,湊過去搶了他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含混不清地說:“說真的,這下你在朝中可是說一不二了吧?是不是感覺走路都帶風?”
蕭景玄看著她像隻偷腥的小貓,嘴角微揚,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點心屑,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蘇晚晚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眨眨眼,品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哦豁,功高震主,老皇帝要開始忌憚了?】
果然,沒過幾日,皇帝的封賞下來了,卻微妙得值得玩味。
蕭景玄官複原職,加封太子太保,賞賜金銀綢緞無數,看上去榮寵至極。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不過是虛名和財物,真正的核心權力——比如之前被暫代的兵部實務,皇帝卻並未明確交還,反而提拔了幾位資曆老、性格相對保守的將領擔任要職。
聖旨宣讀完畢,傳旨太監滿臉堆笑地說著恭喜的話,蕭景玄麵色平靜地接旨謝恩,看不出絲毫情緒。
等外人一走,蘇晚晚就忍不住撇了撇嘴,扯著蕭景玄的袖子小聲吐槽:“陛下這心眼偏得都快沒邊了吧?活兒是你乾的,鍋是你背的,最後桃子……呃,最後好處就這麼輕飄飄地打發了?太子太保?聽著威風,不就是個高級名譽頭銜嘛!又不能當飯吃!”
蕭景玄看著她氣鼓鼓為自己抱不平的樣子,心頭那點因帝王猜忌而生的微涼,瞬間被熨帖得溫暖起來。他捏了捏她的臉頰,手感極好。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蘇晚晚翻了個白眼:“得了吧,跟我還裝什麼大尾巴狼!你心裡肯定也不爽!”她湊近他,壓低聲音,“是不是感覺像吃了隻蒼蠅,惡心但又不能吐出來?”
蕭景玄:“……”這比喻……還真是貼切得讓人無言以對。
他歎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低沉:“位置越高,盯著的人越多。父皇……年紀大了。”
蘇晚晚在他懷裡安靜下來,能感受到他平靜外表下的一絲無奈和警惕。【是啊,老皇帝眼看著兒子翅膀硬了,功勳卓著,民心所向,能不慌嗎?這是怕自己被架空啊。】
她抬起頭,捧住他的臉,認真地說:“沒關係!咱們不稀罕他那點實權!你有我就夠了!我能賺錢!我能搞輿論!我還能……幫你找證據抓壞人!”她掰著手指頭數自己的“功能”,越說越覺得自己真是個寶貝。
蕭景玄看著她那副“我可厲害了快誇我”的小模樣,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驅散了最後一絲陰霾。
“嗯,”他眼底漾滿笑意,順著她的話說,“本王有王妃足矣。王妃一人,可抵千軍萬馬。”
“那是!”蘇晚晚得意地一揚下巴,隨即又想起什麼,蹙著眉說,“不過,咱們也得小心點。皇帝老頭現在肯定盯你盯得緊,咱們得低調,對,低調!悶聲發大財!”
於是,宸王府開始了“低調”的奢華生活。
蕭景玄每日按時上朝點卯,對政務卻不主動攬權,一副“父皇您說了算”的恭順模樣。下朝後就回府,不是陪王妃,就是待在書房看書練字,偶爾和心腹將領密談,也做得極其隱秘。
蘇晚晚則徹底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把“雲容會所”和各項生意都交給可靠的手下打理,自己隻定期查查賬,數數錢,美其名曰“退居二線,享受生活”。實際上,情報網絡運轉得比以往更加高效,隻是更加隱蔽。
夫妻二人,一個在朝堂上演“忠臣孝子”,一個在後宅扮“賢惠王妃”,配合默契,愣是沒讓皇帝抓到任何把柄。
這天晚上,蘇晚晚一邊泡著花瓣澡,一邊對屏風外看書的蕭景玄感慨:“唉,沒想到鬥倒了晉王,咱們還得跟皇帝玩‘躲貓貓’,這日子過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蕭景玄翻書的手一頓,雖然不太明白“地下工作者”具體指什麼,但結合語境,大概能理解。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淡淡道:“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蘇晚晚從浴桶裡探出腦袋,濕漉漉的眼睛瞪著他:“王爺,你這話聽起來好像反派哦!”
蕭景玄放下書,走到屏風邊,看著她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小臉,眸色轉深,聲音低沉了幾分:“那王妃……可願與本王這‘反派’,共沉淪?”
蘇晚晚看著他逼近的俊臉,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卻不服輸:“沉、沉淪就沉淪!誰怕誰!”
窗外月色朦朧,室內春意盎然。
這權力頂峰的風景雖好,卻處處暗藏危機。但隻要有彼此在身邊,似乎再大的風浪,也變成了可以攜手笑對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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