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分發計劃”啟動後的第一次專項會議,氣氛比之前緩和了不少。
反對的聲音雖然還在,但已經小了很多。
趙四站在前麵,身後掛著一張剛畫好的簡圖。
“接下來任務,給哈爾濱齒輪廠造一台高精度齒輪磨床。”
趙四開門見山,粉筆點在簡圖的核心位置,
“重點不是造整台機器,是造它的心臟——高精度蝸輪副和砂輪主軸。”
下麵有人提問:“趙組長,哈齒廠那邊能配合好嗎?
彆我們這邊費勁造出來,他們用不了。”
“哈齒廠的總工錢思遠,是我專門請李副部長協調調過來的。”
趙四看向坐在前排的一位麵容清臒、眼神銳利的中年人,
“接下來三個月,錢工會帶著他的團隊,和我們一起攻關。”
錢思遠站起身,向眾人微微點頭,語氣沉穩帶著一絲急切:
“我們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直升機傳動齒輪的噪音和壽命,卡脖子很久了。
蘇聯專家的路子走不通,他們的磨床精度不夠,修形理論也對我們保密。
趙組長的計劃,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哈齒廠上下,一定全力配合!”
有了應用方的直接表態和參與,會議室裡最後的疑慮也打消了。
散會後,趙四和錢思遠直接紮進了臨時劃撥的專用工作間。
工作間的中央,擺放著那台剛剛建功的母機,旁邊是堆積如山的圖紙和待加工的半成品毛坯。
“錢工,這是母機之前加工的標準絲杠,精度你已經看過了。”
趙四將一根光潔的金屬棒遞給錢思遠,“現在,我們要用它來加工齒輪磨床上最關鍵的蝸輪副。
蝸輪的精度,直接決定最終齒輪的齒形和噪音水平。”
錢思遠接過絲杠,仔細摩挲著那光滑的表麵,眼中閃過一絲熱切:
“我信!隻要蝸輪精度能上去,我就能把齒輪的平穩性提一個檔次!”
就在這時,趙四感到腦海中熟悉的波動。他不動聲色,在心中默念簽到。
“叮!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螺旋錐齒輪精密磨削修形算法基礎】!”
一股關於齒輪齧合原理、磨削過程中如何通過微妙的砂輪軌跡調整來修正齒形誤差、消除齧合衝擊和噪音的知識流湧入腦海。
這不是具體的機床圖紙,而是隱藏在加工背後的核心“工藝秘訣”。
趙四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抓住了關鍵。
他拿起粉筆,在旁邊的黑板上畫了一個簡單的齒輪齧合示意圖。
“錢工,蘇聯的磨床,問題可能不光是機床精度,更在他們的修形算法是固定的,缺乏針對性。”
趙四在齒輪的齒麵上畫了一條波浪線,“不同的工況,對齒形修緣的要求其實不一樣。
我們要做的磨床,必須能靈活調整這個‘修形曲線’。”
錢思遠猛地抬頭,眼神震驚:“修形曲線?趙組長,你也懂這個?
這可是齒輪傳動的核心秘密!蘇聯專家提過一次,但從來不肯細說!”
“略知一二。”趙四含糊帶過,手指點在波浪線的幾個關鍵位置,
“我們可以設計一套可調的偏心凸輪機構,聯動砂輪架。
通過更換不同輪廓的凸輪,或者微調偏心量,就能在磨削時,自動給齒麵加上我們需要的修形量。
這樣磨出來的齒輪,齧合更平穩,噪音自然就下去了。”
這個思路,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瞬間照亮了錢思遠困擾多年的迷霧!
“對啊!固定修形是死的,可調修形是活的!
我們可以根據不同型號直升機的實際載荷和轉速,定製最合適的修形量!”
錢思遠激動地拍著大腿,“趙組長,你這個思路,太關鍵了!比單純提高機床精度意義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