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傾城之戀(下)_農民工在三國虐爆名將能臣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0章 傾城之戀(下)(1 / 2)

暮色漸沉,如墨的雲靄自天際線緩緩彌漫開來,吞噬了白日裡最後一絲喧囂。

那最後一縷霞光,卻固執地不肯退場,宛如熔化的金箔,在城牆斑駁而堅硬的棱角上緩緩流淌、浸潤,將冰冷的磚石染上一層暖融融的、近乎神聖的光暈。

白素雅靜立城頭,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無名指上那枚尚帶著體溫的銀戒。

指腹下,能清晰感受到內圈刻著的“琴山”二字那微微凸起的紋路,每一個筆劃都顯得如此拙樸而沉重,深深烙印進她的肌膚,也烙印進她的心房。

“這……真的是銀製的?”她的聲音輕得如同歎息,仿佛稍重一點,便會驚擾了眼前這如夢境般不真實的時刻,讓這珍貴的瞬間如泡沫般消散。

袁大山高大的身軀仍保持著單膝跪地的虔誠姿勢,聞言,低沉的輕笑從他胸腔中滾出,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的鬆弛與滿足。

“張三鐵帶著幾個老礦工,在琴山北麓那條無名溪水裡淘了足足半個月,才攢夠這麼一小捧銀砂。”

他粗糙、布滿老繭的指尖輕輕撫過戒指表麵那幾處明顯不規則的凹凸痕跡,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熔煉的時候,怕它太軟不經磨,就摻了些打鐵剩下的鐵粉進去。不夠純,看著也灰撲撲的,但勝在結實,經得起磕碰。”

他的話語樸實無華,卻道儘了這枚小小戒指背後凝聚的心血與不易。

白素雅的目光緊緊鎖在他的手上。她突然伸出手,不是去觸碰那戒指,而是猛地抓住了袁大山想要縮回的、那隻布滿痕跡的手,用力翻轉過來。

城頭的風燈將昏黃的光線投下,清晰地映照出他寬厚掌心上密布的細小灼痕,新舊交錯,有的已結成深褐色的硬痂,有的還泛著新鮮的粉紅。

指節處,更有幾道明顯是利器劃出的新鮮傷口,邊緣微微紅腫,滲出的血絲已然凝固。

“你親手打的?”她的聲音陡然發顫,帶著難以置信的心疼,每一個字都像是被淚水浸泡過。

她抬頭,清澈的眼眸裡瞬間蓄滿了水光,倒映著城下稀疏的燈火和眼前男人堅毅卻在此刻顯得無比柔軟的麵龐。

袁大山臉上難得地露出幾分窘迫,像是個做錯了事被抓包的孩子,下意識地想抽回手:

“咳……讓老趙頭教了幾次……這活計看著簡單,真上手了,比帶兵打仗、衝鋒陷陣難多了。那火候,那力道,差一點都不行……”

他試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掩飾笨拙的嘗試和那些失敗的焦灼。

然而,解釋的話語還未說完,幾顆滾燙的淚珠已不受控製地從白素雅的眼眶中滑落,重重砸在他掌心那些或新或舊的傷痕上。

那灼熱的溫度,燙得袁大山的心猛地一縮。緊接著,在他完全錯愕的目光中,少女纖細的身影倏然俯下。

她微涼的、帶著淚水的鹹澀氣息的唇瓣,以一種無比輕柔、無比珍視的姿態,輕輕貼在了他掌心那道最深、最猙獰的傷痕之上。

這個吻,沒有任何情欲,隻有滿滿的心疼、感激和一種近乎聖潔的慰藉。少女唇瓣的柔軟,與他掌心的粗糲傷痕形成最強烈的對比,也構成了最動人的樂章。

“疼嗎?”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像風中沾露的蝶翼。

袁大山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衝垮了他所有的防線,湧遍四肢百骸。

此刻,他寧願再挨十刀、百刀,也不願看見她為自己落一滴淚。

“早不疼了。”他啞著嗓子回答,聲音低沉得如同大地的共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撫。

他抬起另一隻手,用拇指指腹極其溫柔地、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臉上蜿蜒的淚痕,動作笨拙卻充滿憐惜,“比起你為了照顧傷員,日夜熬藥時被藥罐燙出的那些水泡,這點小傷算什麼。”

他的目光掃過她纖細白皙的手腕,那裡依稀還能看到幾個淡淡的褐色印記,那是她無數次不顧燙傷、執著地守候在藥爐旁的證明。

在他心中,她的每一分付出,都遠比他掌心的傷痕更值得珍視。

恰在此時,遠處城牆拐角處傳來武二石那標誌性的粗獷吼聲,中氣十足,穿透暮色,似乎在訓斥某個偷懶或動作不利索的新兵蛋子:

“……給老子站穩咯!手裡的矛是燒火棍嗎?腰板挺直!眼神放亮!這城牆是咱們用血汗壘起來的,守不住,對得起誰?!”

這熟悉的、帶著煙火氣的聲響,像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白素雅心中洶湧的酸楚與心疼。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卻又如春花初綻般明媚。

這一笑,仿佛驅散了所有的陰霾。她忽然想起什麼,臉頰飛起兩朵紅雲,手忙腳亂地從自己腰間解下一個精致小巧的香囊。

那香囊是素雅的月白色錦緞所製,上麵用同色絲線繡著幾株栩栩如生的藥草紋樣——當歸、甘草、艾葉,針腳細密,顯然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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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細若蚊呐,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澀,將那還帶著她體溫和淡淡藥草清香的香囊,不由分說地塞進袁大山寬大的手掌裡。

“按我們家鄉的習俗……女兒家……”後麵的話,她實在羞於出口,隻是絞著衣角的手指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袁大山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鄭重。他小心翼翼地解開香囊口精致的係帶,一股熟悉的、屬於白素雅發間的淡淡藥草香氣幽幽散開。

他定睛一看,呼吸驟然一窒——一縷烏黑柔亮的青絲,用一根細細的紅繩極其仔細地編束在一起,安靜地躺在香囊之中。

發梢處,還精心綴著一個小小的、象征著吉祥如意的紅色如意結。

這……這是古代女子最為鄭重、最具有象征意義的定情信物——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剪下青絲相贈,便是以生命相托,生死相隨。

“什麼時候準備的?”袁大山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帶著難以置信的震動。

他屏住呼吸,如同捧著稀世奇珍,小心翼翼地將那裝著青絲的香囊,無比珍重地貼胸收好,讓它緊挨著自己那顆滾燙跳動的心臟。

白素雅的頭垂得更低了,耳根都紅透了,聲音細若遊絲:

“三個月前……那天……那天你帶著人去修北坡那條引水渠,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傷了後背……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怕,“我……我當時守在床邊,看著你蒼白的臉,就想……若……若你真有個不測,我便……我便將這縷青絲隨你入土……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

說到最後,已是哽咽難言。

“琴琴!”袁大山心頭劇震,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與狂喜交織的洪流瞬間衝垮了他的理智堤壩。

他低吼一聲,再也無法抑製洶湧的情感,猛地張開雙臂,將這個纖細卻蘊含著無比堅韌力量的身體狠狠地、緊緊地摟進自己寬闊堅實的懷抱裡。

力道之大,幾乎讓白素雅瞬間窒息。

他堅硬的下頜重重地抵在她柔軟的發頂,貪婪而深深地嗅著她發間那令人心安神寧的淡淡草藥香氣,仿佛要將她的氣息刻進自己的骨血裡。

“傻姑娘……”他的聲音悶悶地從胸腔深處發出,帶著濃重的鼻音,手臂收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有你在這裡,為我流淚,為我擔憂,為我……剪下青絲……我袁大山怎麼舍得死?怎麼敢死?我要活著,好好活著,護著你,護著這座城,護著咱們所有人的念想!”

城頭的夜風漸漸帶上了涼意,吹拂著兩人的衣袂。

白素雅不自覺地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縮了縮。

袁大山立刻察覺,毫不猶豫地解下自己厚實的靛藍色外袍,帶著他的體溫和塵土、汗水混合的熟悉氣息,將她整個兒裹住,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在月光下更顯清麗的小臉。

“看那邊。”袁大山用下巴輕輕點了點城外的方向,聲音低沉而溫柔。

白素雅依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越過並不算高大的內城牆,遠處靠近西城門的工坊區已是燈火通明。

其中,鐵匠鋪的爐火燃燒得最為熾烈,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氣息。

在跳躍的巨大火光映照下,隱約可見張三鐵那壯碩的身影,正掄圓了胳膊,揮舞著沉重的鐵錘,每一次砸落都伴隨著飛濺的火星和沉悶而有力的“鐺鐺”聲,節奏分明,仿佛在為這座新生城池的脈搏打著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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