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棗聯軍大營,如同一頭匍匐在平原上的臃腫巨獸,其內部更是混亂不堪。
各路人馬劃地而居,營帳搭建得歪歪扭扭,毫無章法。
垃圾隨處堆積,汙水橫流,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酸腐氣味。
兵士們三五成群,或聚賭喧嘩,或曬太陽捉虱子,或對著路過的其他部隊女眷吹口哨,紀律渙散得令人發指。
運送糧草輜重的車輛堵塞在狹窄的“道路”上,車夫咒罵聲,軍官嗬斥聲,傷兵呻吟聲不絕於耳。
一名袁術軍中的小校,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倨傲與敷衍,引著袁大山一行人來到大營西北角一片偏僻的窪地。
這裡地勢低窪,泥土潮濕泥濘,緊鄰著一片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堆積處和幾個露天挖掘的,蒼蠅亂飛的茅坑。
幾頂破舊漏風的帳篷歪斜地插在泥地裡,顯然是隨意丟給他們充數的。
“喏,就這兒了!”
那小校用馬鞭隨意一指,鼻孔朝天,“袁將軍念你們遠來辛苦,特賜此地安營紮寨!抓緊時間收拾,莫要擋了道路!”
語氣輕慢,仿佛施舍了天大的恩惠。
【內心os(袁大山):冷眼掃過這片汙水橫流的窪地)袁公路這廝,格局也就針眼那麼大!給這種地方?是想惡心我,還是試探我的底線?呸!老子自己找!】
袁大山根本懶得理會那小校,甚至沒往那窪地多看一眼。
他目光如電,迅速掃視四周,很快鎖定了一處距離水源一條流量尚可的小溪)不遠,地勢相對較高,視野開闊且有一小片林地可提供部分燃料和建材的緩坡。
那地方原本被一支來自兗州某小郡,人數約千餘的雜牌軍先到一步,正在亂糟糟地搭建營盤,吵吵嚷嚷,效率低下。
“周一木。”袁大山聲音平靜。
“在。”周一木立刻應聲。
“傳令:全軍開赴前方緩坡。令張三鐵即刻勘測規劃營盤。令武二石率前隊清場。”
袁大山的指令簡潔清晰,不容置疑。
“得令!”周一木毫不遲疑,立刻策馬向後傳達命令。
那小校愣住了,隨即有些惱羞成怒:
“哎!你們…你們要去哪兒?此地是袁將軍親自…”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凶戾的氣勢猛地打斷!
武二石咧開大嘴,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策馬逼近他,巨大的陰影將其籠罩:
“滾開!好狗不擋道!再聒噪,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那小校被武二石那近乎實質的殺氣一衝,想起營門口的遭遇,頓時臉色發白,後麵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下意識地勒馬後退了幾步,敢怒不敢言。
而此時,三百潛淵精銳已經隨著袁大山的指令,如同一台精密機器般啟動。
無視了那支正在緩坡上亂糟糟忙碌的兗州軍,直接開赴過去。
武二石一馬當先,帶著五十名如狼似虎的前隊士兵,直接衝到那支雜牌軍麵前,也不動手,隻是那股百戰精銳的凝練煞氣猛地爆發開來,如同冰水潑入滾油!
“此地,我潛淵軍占了!”
武二石聲如洪鐘,睥睨著那群明顯被嚇住的雜牌軍,“爾等,另尋他處!”
那支雜牌軍的軍官本來還想爭辯幾句,但一看對方那裝備,那氣勢,尤其是武二石那仿佛隨時要擇人而噬的眼神,頓時慫了。
又看到後麵黑壓壓一片,沉默而肅殺的潛淵主力,哪裡還敢說個不字?
連忙點頭哈腰,招呼著手下兵士,灰溜溜地收拾起剛立了一半的營帳,慌不迭地讓出了地方,跑到更邊緣的角落去了。
【爽點:霸氣清場!實力碾壓!根本不跟你廢話!】
騰出地方後,真正的奇跡開始上演。
張三鐵早已下馬,帶著幾個懂土木工程的工匠,拿著簡陋的工具,飛快地在緩坡上勘測,劃線,打下木樁標記區域,動作麻利得驚人。
“城主,周先生,看此處!背風向陽,地基堅實,可立中軍大帳!”
“此處臨近溪流,取水方便,設炊事區、飲馬區!”
“這片林子邊緣,設工坊區,修補器械!”
“外圍,依地勢挖淺壕,設拒馬!了望塔立在這裡,視野最佳!”
他一邊勘測,一邊飛快地向袁大山和周一木彙報,條理清晰,規劃合理,完全超越了冷兵器時代軍營紮寨的常規思維,融入了他築城和管理工坊的經驗。
袁大山微微頷首:“準!全權交由你負責!”
【內心os(袁大山):看著張三鐵高效專業的動作)人才啊!這才是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張三鐵這工程管理能力,放現代也是個高級項目經理!牛逼!】
命令一下,三百潛淵營戰士如同上緊了發條的齒輪,瞬間高速運轉起來!
根本無需軍官過多嗬斥,各小隊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伐木組衝向小樹林,刀斧齊下,挑選合適的木材,效率驚人。
夯土組清理地麵,夯實地基,動作整齊劃一,號子低沉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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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樁組將削尖的原木深深打入地下,構築營寨框架。
搭建組負責豎起營帳,固定纜繩,鋪設防潮的乾草和毛氈。
警戒組自動散開,在外圍持械警戒,眼神銳利地掃視任何可能靠近的不明人員。
後勤組已經開始埋鍋造飯,分發乾糧清水,井然有序。
沒有喧嘩,沒有混亂,隻有金屬工具敲擊聲,木材斷裂聲,號子聲,腳步聲交織成一曲高效而充滿力量感的建設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