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每個月稻米供定量供應,雖然不多,但還有紅薯木薯果腹,也算能吃個多半飽。
但她力氣大,飯量也大,那些定量,擱在她身上也就堪堪半飽。
前提是沒有天災。
像是昨天這種台風突然登陸,稻子就會減產。
也幸好場長有先見之明,提前搶收了大部分的稻穀。
就這樣,也會損失一部分。
交完公糧後,稻米估計也剩下不多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她們怕是又要經常跟番薯打交道了。
高強度的勞動,肚子裡又缺油水,她經常半夜就餓醒。
有了這些糖,至少饑餓難耐的時候能緩解一下。
田勝男臉上帶出了一絲笑意。
“宿舍確實就剩下這張床鋪了,但那邊還有一個老宿舍,我帶你去看看。”
出門往前走了也就幾十米,就看見一個土坯砌成的平房。
屋頂用稻草跟棕櫚葉覆蓋,牆皮早已斑駁,木門歪斜的半開著,門上的紅漆幾乎褪儘,隻剩下幾道模糊的標語痕跡。
紮根農村,革命到底。
推門而入,一股潮濕的黴味混著灰塵撲麵而來。
房間不算小,約莫幾十平。
中間有個大窗戶,上麵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木板通鋪上,草席已經有些腐爛了,中間還被某個小動物咬出好些黑梭梭的破洞。
幾隻開裂的沾滿泥汙的舊布鞋泡在地麵的水漬裡,牆角還堆著幾個缺口的布滿蜘蛛網的玻璃瓶。
陽光從破敗的屋頂斜射進來,灰塵在空氣中無聲的浮動。
溫喬看了眼屋內星星點點的光線。
還是個陽光房。
“這以前也是知青宿舍,幾年前,那邊新的宿舍蓋好了,大家就都搬過去了,這邊也就閒置下來。”
“你把這裡簡單收拾一下就能住了。”
“屋頂有些漏雨,不過不礙事,這邊空的床鋪多,你選個不漏雨的位置,到時候你拿搪瓷盆放地上接一下就好。”
溫喬看著千瘡百孔的屋頂很是無語。
萬一再來一場台風,也不知道這屋頂會不會被掀跑。
溫喬歎了口氣。
雖然這裡又臟又破,但好歹是個單間。
大不了,等晚上鎖了門,她就進空間睡覺。
田勝男交代完就要走。
“好了,我要吃午飯了,下午還得上工。”
知青點的規矩,以宿舍為單位,把口糧拿出來,大家輪流做飯。
如果回去晚了,雖然會給她留飯,但是量會很少。
本來就能勉強吃個半飽,再少她就撐不住了。
溫喬趕忙拉住她。
“等等,田知青,我身體從小就不好,還對粉塵過敏,你能幫忙收拾一下這裡嗎?”
沒等她開口,溫喬就從帆布包裡拿出幾個油紙裹著的肉包子,遞了過去。
“怪我!耽誤你吃午飯了,我這裡有幾個肉包子,你先墊墊吧。”
說著又從包裡拿出一包桃酥。
“吃不飽的話,這裡還有桃酥。”
“麻煩你了田知青,這房間我真的搞不定。”
見田勝男神色有些動搖。
溫喬親昵的拉起田勝男的手,晃了晃。
從帆布包裡又抓了一把奶糖,不由分說的塞到了她兜裡。
眨了眨布靈布靈的大眼睛,笑盈盈的。
“好不好啊,勝男姐,拜托了!”
溫喬習慣性的朝著她綻放了一個甜甜的笑顏。
田勝男哪裡能抵抗住她這樣靈動迷人的笑容,再加上她那雙過於漂亮靈動的清澈水眸。
甜膩的撒嬌聲音,她一個老知青臉都有些紅了。
雖然溫喬這個求人的態度奇奇怪怪的,但她很是受用。
更彆說,兜裡鼓鼓囊囊的奶糖,還有那幾個大肉包跟那些桃酥,都散發著勾人的香氣。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被美色迷倒了。
她隻是被食物誘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