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舟見他神色冷淡,便對他提了點小小的意見。
“我說晏沉,待會人姑娘來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嚴肅。”
“彆老繃著臉,稍微的笑一笑,彆再把人嚇著了。”
陸晏沉眼神涼涼的瞟了他一眼。
“不能。”
他沒有掉頭就走,已經很給他麵子了。
路淮舟歎了口氣。
“算了。”
要不是今天秦大海忙著約會,沒空陪他,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陸晏沉來的。
這家夥天生就一副冷臉。
之前在首都軍區偵察營的時候,就這樣。
現在還這樣。
甚至身上的冷冽之氣更甚。
難怪軍區裡那些愛慕他的姑娘總是望而卻步。
真是白瞎了那張俊逸的臉了。
他要是姑娘家,也早就被嚇跑了。
沒過多大會,一道靚麗窈窕的身影進了國營飯店。
看見溫喬,路淮舟眼神立刻亮了。
立刻起身朝著門口揮手。
“溫同誌,這邊。”
溫喬今天沒做任何的打扮。
隨意的編了兩個辮子,穿了一身普通的橄欖綠軍裝,腳下踩著一雙解放鞋。
就這樣素麵朝天,背著一個軍用挎包就出門了。
但就算這樣,還是吸引了一眾目光。
一身整潔的軍裝,武裝帶將她的腰身束的極細。
風紀扣嚴謹的扣著,但頸間那一圈雪白的襯衣領子,柔和了軍裝的硬度。
兩條烏黑的麻花辮乖巧的垂在胸前,辮稍隨著她輕微的呼吸而晃動。
領口那兩麵紅領章,像是兩片小小的霞光。
映著她膚光細膩,眉眼愈發清晰如畫。
有一種洗淨鉛華,青春靈動的純粹感。
溫喬走了過去,微笑道。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她從宿舍走到這裡,足足走了大半個小時。
早知道國營飯店這麼遠,還不如在軍區的食堂裡吃呢。
改約個時間。
再拉上淩微微作陪,多好。
溫喬眼觀六路,迅速在國營飯店裡梭巡了一圈。
還好,沒有熟人。
也沒有穿軍裝的。
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能放下了。
“沒關係。”
路淮舟連忙體貼的拉開旁邊的座位。
溫聲道。
“我們也剛到一會。”
溫喬說了聲謝謝。
剛想坐下來。
視線不經意的掠過,坐在路淮舟對麵的人。
剛才這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一直背對著她,溫喬沒看見正臉。
這會才看清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龐。
溫喬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那顆懸著的心剛放到一半。
啪嘰一聲。
掉在地上。
徹底死了。
國營飯店嘈雜的聲浪仿佛瞬間被抽空。
溫喬方才那點輕鬆的笑意徹底僵在唇角,然後迅速碎裂,剝落,露出全然的震驚跟恐慌。
媽媽呀,這什麼情況?
陸晏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要不要這麼巧。
她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陸晏沉不會誤會她跟路淮舟之間有什麼吧。
上次相親的烏龍事件,她才剛剛解釋清楚。
這會,又跟路淮舟單獨約上飯了。
她還能解釋的清嗎?
救命啊!
天要亡她啊。
她才剛把男主的毛捋順了一點,堪堪摸到他的褲腳。
一個不好,她的抱大腿之路,怕要前功儘棄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路淮舟也是,帶人來蹭飯也不提前跟她打個招呼。
帶就帶吧,不過是多張嘴的事情。
她也不是請不起。
隻是,為什麼要把這尊大佛帶來啊?
真是讓人頭禿。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