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櫃子,拿出裡麵的醫藥箱。
拿出一瓶消毒水。
昏黃的燈光瞬間驅散了房間的黑暗,照亮了一小片的區域。
將房間切割成明暗交織的靜謐空間。
溫喬有些不解。
“為什麼不開大燈啊?”
陸晏沉瞥了她一眼。
淡淡的道。
“燈泡壞了,還沒來得及更換。”
“哦。”
“過來。”
陸晏沉高大筆挺的身影,掩在陰影裡,微涼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手腕,另一隻用鑷子夾著蘸著消毒水的棉球。
動作輕緩的近乎虔誠。
冰涼刺激的液體觸碰到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嘶...”
溫喬下意識的輕輕吸了口氣。
陸晏沉的動作立刻頓住了,抬起頭。
月光下,他的目光深邃,像是兩潭沉浸的幽泉。
“疼?”
男人的聲音壓的極低,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沙啞磁性,仿佛不是通過空氣,而是直接敲打在了她的耳膜上。
溫喬不僅是個顏控,還是個標準的聲控。
他此時的聲音,性感的幾乎能讓耳朵懷孕。
溫喬秀氣的眉毛緊緊地蹙起,一雙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望著他。
小嘴微微撅起。
仿佛在承受著什麼酷刑。
表情委屈的不行。
“疼。”
其實一點不疼,沈月如巴掌扇過來的時候,尖銳的指尖蹭到了一些。
最多就是破了一點點油皮。
這會傷口早就愈合了。
也就是她的肌膚白皙細嫩,看起來嚴重。
陸晏沉看了看那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又看了一眼她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眉毛微微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繃著。
這個女人,還真是隨時隨地的大小演。
演技還越來越浮誇。
他沒說話,繼續上藥,隻是下意識的,手上的動作放得更輕了。
溫喬繼續嗷了一嗓子,聲音不大,但足夠淒慘。
手臂還作勢往回縮。
“疼,你輕點。”
陸晏沉無奈,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
“彆亂動。”
“可是真的疼嘛!”
溫喬趁機用另一隻手拽住他的衣角,微微晃著,聲音嬌嬌軟軟,像是裹了蜜糖。
“你再給我吹吹嘛,就像是剛才那樣,好不好?”
她喜歡剛才那種被捧在手心的極致嗬護的感覺。
還有一種被珍視的安全感。
她眼睛眨呀眨啊,裡麵全是期待。
陸晏沉看著她這副賴皮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明知道她是裝的,但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偏偏就像是一根羽毛一般,輕輕的搔在他心尖最軟的地方。
他繃著臉,瞪了她一眼。
試圖維持冷峻的神色。
“溫喬,你適可而止。”
“哦......”
溫喬低下頭,肩膀跟著垮下來,聲音瞬間帶上了濃重的鼻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心疼我,我都受傷了,你還凶我,讓我疼死算了。”
說著,還真的一滴淚水被她硬擠了出來,掛在濃密的睫毛上,要掉不掉。
在燈光下散著晶瑩剔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