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敘盯著宮翊修,胸腔裡的火氣幾乎要衝破喉嚨,他上前一步:“你他媽要是有種,現在就去殉情!昀舒死在你手裡,你倒是跟著他一起去死啊,裝什麼深情!”
宮翊修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舊傷裡,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他抬起頭,眼底是化不開的暗沉,聲音卻異常平靜:“我會的。”
這話讓蘇槐敘愣了一瞬,隨即更怒:“會?你現在怎麼不去?少在這兒說漂亮話!”
“但我要先報仇。”
宮翊修打斷他,目光掃過走廊儘頭,像是在確認什麼,語氣裡多了幾分冷硬。
“係統控製我殺了他,那些藏在背後的人,還有操縱一切的東西,我都要找出來。等我把所有債都討完,自然會去陪昀舒。”
蘇槐敘盯著他,像是在看一個瘋子,突然冷笑一聲:“報仇?你有什麼資格提報仇?凶手是你,你所謂的‘報仇’,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苟活的借口!就算你報了仇,昀舒也活不過來,你照樣是個雙手沾血的殺人犯!”
宮翊修沒反駁,隻是垂下眼,喉結動了動:“我知道。但至少,不能讓他白死。”
蘇槐敘看著宮翊修不肯退讓的背影,又瞥見遠處工作人員推著焚化爐的推車過來,急得額角冒了汗,轉頭看向身後的陸禦燃:“哥。”
陸禦燃愣了一下,隨即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終於肯叫我哥了?放心,有我在,他今天攔不住。”
說著就攥緊拳頭,往宮翊修的方向邁了兩步,眼神裡滿是“再不讓開就動手”的警告。
沒人注意到,元菱軒的位置空著——昨天在林間高燒不退,送醫後就一直昏迷,此刻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躺板板,哪還有力氣來這火葬場摻和。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屈望榭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踩著碎步從走廊拐角出來,瘋批慣有的漫不經心少了幾分,多了點冷硬,目光直直落在宮翊修身上:“我幫你。”
這話讓蘇槐敘瞬間瞪過去:“屈望榭,你瘋了?他殺了昀舒,你還幫他?”
屈望榭沒理他,隻是衝宮翊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旁邊讓讓,先解決眼前的事。
可還沒等宮翊修動作,洛昭昭突然扯了扯宋蘭齋的衣服,小聲喊了句:“蘭齋。”
宋蘭齋轉頭看他,眼底沒什麼情緒:“要麼滾開,現在就跟我去民政局領證;要麼,從今天起,永遠不見。”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屈望榭最先反應過來,皺著眉看向宋蘭齋,語氣裡滿是無奈:“硬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嗎?沒看見這邊都快打起來了?”
宋蘭齋卻沒動搖,隻是盯著洛昭昭,重複了一遍,語氣依舊平靜:“嗯。選一個。”
洛昭昭被他看得發慌,又瞥見蘇槐敘和陸禦燃正死死盯著宮翊修,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先勸哪邊,隻能攥著衣角,站在原地沒動。
宮翊修見屈望榭還僵在原地,抬手輕輕推了他一把,語氣裡帶著幾分難得的鬆動:“機會不多,彆耗著。”
屈望榭被推得踉蹌了兩步,轉頭瞪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剩一句帶著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