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看著近在咫尺的藍鳶尾,又想起元菱軒的話、宮翊修冰冷的眼神,以及係統麵板上始終為負的好感度,心一橫——就算再危險,他也要把花摘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死死摳住懸崖邊的石縫,另一隻手慢慢伸過去,指尖終於觸到了柔軟的花瓣。
他小心翼翼地捏住花莖,輕輕一扯,野鳶尾便被摘了下來。
可就在他鬆手想把花揣進懷裡的瞬間,腳下的泥土突然整片塌陷!
他驚呼一聲,身體直直往懸崖下墜去,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朵沒來得及收好的藍鳶尾。
“砰——”
重重的撞擊感傳來,房昀舒摔在了懸崖下的石頭堆上。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像是骨頭都被摔碎了,他悶哼一聲,嘴裡湧出一股腥甜,手裡的藍鳶尾也掉在了旁邊的雜草裡。
他想動,卻發現連抬一下手指都疼得鑽心,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他知道自己沒死——係統沒讓他死,可這種疼,比死更難受。
他躺在冰冷的石頭上,看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空,手裡還殘留著花瓣的觸感,心裡卻隻剩下一片荒蕪
花摘到了,可他現在這樣,還能把花送到宮翊修手裡嗎?還能有機會回去嗎?
疼痛越來越劇烈,他咬著牙不讓自己暈過去,可意識還是一點點往下沉,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朵藍色的花,被風吹得滾遠,消失在雜草叢裡。
宮翊修和元菱軒、屈望榭沿著懸崖下的小路找了許久,終於在亂石堆裡看到了蜷縮的身影。
元菱軒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掃了眼房昀舒的狀況——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血,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露出的傷口還在滲血,卻還有微弱的呼吸。
他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調侃
“喲,還睡大覺呢?我還以為你早就摔成肉泥了,謔,看來命挺硬,好像死不了耶。”
嘴上這麼說,他卻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探了探房昀舒的脈搏,確認跳動還算穩定。
屈望榭也走了過來,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房昀舒的傷口,眉頭微蹙
“不對,他摔下來的高度至少有十幾米,按理說傷得會更重,可現在看,部分淺表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
他伸手碰了碰房昀舒手臂上的劃傷,指尖能感覺到傷口邊緣在緩慢愈合。
“好像有自愈功能,恢複速度比普通人快很多。”
宮翊修沒說話,彎腰將房昀舒抱了起來。
入手的重量很輕,懷裡的人因為疼痛還在無意識地皺著眉,攥緊的拳頭裡空空的,隻有指縫間還沾著一點藍色的花瓣碎屑——是那朵野鳶尾的。
他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轉身對另外兩人說:“先帶回去,找醫生來看看。”
語氣依舊平靜,卻沒人注意到,他抱著房昀舒的手臂,比平時更緊了幾分。
元菱軒看著宮翊修的背影,撇了撇嘴,卻還是跟上了腳步,心裡嘀咕著:命硬就算了,還有自愈功能,這小子還真是個怪胎。
宋蘭齋剛踏進客廳,白大褂上還帶著醫院的消毒水味,語氣就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
“找我乾什麼?怎麼,又想跟我打架?”
他和宮翊修、屈望榭幾人的關係向來不好,以前為了洛昭昭的事更是吵過無數次,此刻上門,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屈望榭坐在沙發上,指了指二樓的方向,語氣難得帶了點緩和
“那可不是。樓上躺著個人,好歹是你朋友的身體,你總不能見死不救。”
宋蘭齋的腳步頓了頓,眉頭微蹙。
“我知道不是他。”宋蘭齋冷聲道,卻還是邁開腳步往二樓走,“我是來救這具身體的,不是來幫你們的。”
他心裡清楚,不管裡麵是誰,這具身體是洛昭昭的,他不能看著朋友的身體出事,哪怕他再不喜歡宮翊修這群人。
宮翊修站在樓梯口,看著宋蘭齋的背影,沒說話。
他知道宋蘭齋的脾氣,也明白對方願意來,全是看在洛昭昭的麵子上。
此刻再多的爭執都沒意義,當務之急,是讓房昀舒好起來。
宋蘭齋走進房間,看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房昀舒,以及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這麼重的傷,按照普通人的恢複速度,至少要躺半個月,可此刻傷口邊緣已經開始結痂,明顯不對勁。
他伸手搭在房昀舒的手腕上,指尖傳來的脈搏雖然虛弱,卻很穩定,心裡的疑惑更深了:這具身體裡的人,到底是誰?
宋蘭齋剛給房昀舒處理完傷口,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
房間裡隻剩下宮翊修和還沒完全清醒的房昀舒,空氣裡還殘留著消毒水的味道。
宮翊修坐在床邊,看著房昀舒蒼白的臉和纏滿繃帶的手臂,眉頭擰著:“傻子,為了一朵花,連命都不要了?”
房昀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意識還沒完全回籠,聽到聲音,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花……花呢?”
他還惦記著那朵摘下來的野鳶尾,惦記著能不能靠它讓宮翊修的好感度漲一點,完全沒在意自己此刻的狼狽。
宮翊修愣了一下,看著他眼裡隻裝著“花”的模樣,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蟄了一下。
他沒回答,隻是伸手掖了掖房昀舒的被角:“先好好睡覺,花的事以後再說。”
房昀舒眨了眨眼,沒再追問,或許是傷口太疼,或許是宮翊修的語氣難得溫和,他盯著宮翊修的側臉看了幾秒,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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