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雪還沒停,民宿走廊的玻璃窗蒙著層薄霧,房昀舒攥著衣角站在房門口,指尖還殘留著係統懲罰後未散的鈍痛
那痛感像細密的針在骨頭縫裡紮,可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完好無損的袖口,又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還好,身上看不出來,省得宮先生擔心。
空中浮動的淡藍色係統提示還沒消:目標人物宮翊修,距離50米...30米...20米。
每近一步,房昀舒的心跳就快一分,他放輕腳步,踩著走廊地毯的軟絨。
走到那扇虛掩的房門前時,他先透過門縫看了眼,暖黃的落地燈斜斜映在地板上,宮翊修正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手裡捏著本沒翻開的書。
房昀舒咬了咬唇,輕輕推開房門,木質門軸沒發出半點聲響。
他貼著牆根往裡走,眼看著離沙發越來越近,鼻尖先聞到了宮翊修身上慣有的雪鬆味,混著點沒喝完的咖啡香,讓他懸了幾天的心忽然就落了地。
宮翊修其實早聽見了動靜,走廊地毯的軟絨再厚,也掩不住那陣腳步聲。
他沒回頭,指尖仍停在書頁的同一行,連目光都沒挪,既盼著是那抹總愛吵吵嚷嚷的身影,又怕隻是民宿的服務生路過,空歡喜一場。
直到兩抹帶著涼意的指尖輕輕敷在他眼睛上,擋住了窗外的雨色。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帶著點剛跑過步的輕喘,在耳邊炸開:“宮先生,猜猜我是誰?”
那指尖的涼意像帶著電流,順著眼尾往心口竄。
宮翊修的身體僵了一瞬,捏著書頁的手指猛地收緊。
他沒抬手推開那雙手,隻是喉結動了動,聲音比平時低了些,還帶著點沒壓下去的啞:“...彆鬨。”
“我沒鬨呀。”
房昀舒的手指輕輕蹭了蹭他的眼尾,能感覺到底下皮膚的溫熱,心裡的高興快溢出來了。
“宮先生,我回來啦。”
他說著就想收回手,好讓宮翊修看看自己完好無損的樣子,可手腕卻忽然被人攥住了。
宮翊修終於回頭,燈光落在他臉上,他攥著房昀舒的手腕,指腹觸到對方掌心未散的涼意:“手怎麼這麼冰?去哪了?”
“我...我就是在附近轉了轉。”
房昀舒沒敢說係統換地方的事,也沒提懲罰的疼,隻忙著晃了晃另一隻手,笑出兩個小梨渦。
“你看,我一點傷都沒有!是不是特彆厲害?”
宮翊修沒接話,隻是拉著他往沙發邊坐,又把自己搭在扶手上的毛毯扯過來,裹在他身上。
指尖碰到房昀舒胳膊時,能感覺到底下細瘦的骨頭,他心裡那點剛落下去的石頭,又輕輕懸了起來。
“轉了幾天?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
“我...我就走丟了兩天。”
房昀舒縮了縮脖子,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可瞥見宮翊修眼下的青黑,又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眼袋。
“宮先生,你是不是沒睡好呀?眼睛下麵都有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