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攥著衣角往門口走,腳步又急又快,陸禦燃在後麵攔了兩次都沒攔住,最後隻能無奈地抓起外套跟上,嘴裡還念叨著“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兩人一路趕到宮家彆墅門口,暮色已經沉得徹底,庭院裡的路燈亮著暖黃的光。
房昀舒站在雕花鐵門外,手指攥著冰冷的欄杆,抬頭往彆墅二樓望去。
而此刻二樓的臥室裡,宮翊修正站在厚重的窗簾後,指尖捏著窗簾一角,目光沉沉地落在樓下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他沒說話,臉色比白天在安禮居時更顯蒼白。
旁邊的元菱軒湊過來,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一眼就認出了房昀舒,語氣裡帶著點看熱鬨的驚訝。
“哇,你看,是房豬豬來了!他居然找到這兒來了,看來是真惦記你啊。”
宮翊修的眼神沒動,隻是喉結輕輕滾了一下:“不見。”
“啊?不見?”
元菱軒愣了愣,轉頭看向他,“人家大老遠跑過來,說不定是有急事,你就這麼讓他在外麵站著?”
宮翊修沒回答,隻是慢慢鬆開了窗簾,厚重的布料落下,徹底擋住了樓下的身影。
他轉過身,背對著窗戶,他怎麼會不想見?可他現在這副模樣,連站著都覺得費力,又怎麼敢讓房昀舒看見?與其讓那小家夥再為自己擔心,不如乾脆斷了他的念想。
樓下的房昀舒等了半天沒見有人來開門,眼神慢慢暗了下去。
陸禦燃站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見了吧?人家不想見你,咱們回去吧。”
房昀舒沒動,隻是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小聲喃喃:“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見我了?”
房昀舒盯著緊閉的彆墅大門,手指在鐵欄杆上輕輕摳了兩下,忽然抬起頭,朝著二樓的方向揚高了聲音:“元哥!”
二樓臥室裡,元菱軒正趴在窗邊偷偷往下看,聽見這聲喊,耳朵立刻豎了起來,轉頭對著宮翊修擠了擠眼,故意提高音量應道。
“唉——房豬豬找我乾什麼呀?”
房昀舒聽見回應,眼睛瞬間亮了亮,又往欄杆前湊了湊,聲音比剛才清楚了些。
“元哥,你下來好不好?我有話想跟你說。”
宮翊修坐在沙發上,指尖捏著玻璃杯,聽著樓下那聲帶著期盼的“你下來”,指節不自覺地收緊,杯壁上凝的水珠順著指縫往下滴。
他沒說話,隻是垂著眼。
元菱軒看了看宮翊修的臉色,又扒著窗戶往下喊:“這……我下去不太方便吧?你有什麼話,在上麵說也一樣啊!”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宮翊修的反應,心裡暗自嘀咕。
這活兒可不好乾,一邊是眼巴巴的房豬豬,一邊是悶葫蘆似的宮翊修。
樓下的房昀舒咬了咬下唇,手指攥了攥衣角,聲音裡帶上了點懇求:“不行的元哥,有些話我想跟你當麵說……你就下來一下,很快的,好不好?”
他抬頭望著二樓那扇亮著燈的窗戶,眼神裡滿是期待,連風把頭發吹到臉上都沒在意。
二樓的回應隔了幾秒才傳下來,元菱軒的聲音帶著點無奈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