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番平靜的話,此刻想來,倒像是強撐著的偽裝。
紀染塵愣了愣,隨即輕輕笑了笑,那笑意卻沒到眼底,反而透著點疲憊。
他沒再回避:“抑鬱症。”
宮翊修瞬間想起當年把紀染塵送進精神病院的場景——驚恐的眼神、撕心裂肺的辯解,還有後來被診斷出“精神異常”的報告。
那些他曾以為是“報複手段”的事,此刻卻清晰地映出他的殘忍。
“是因為……”
宮翊修的話卡在喉嚨裡,沒敢問下去。是因為當年的事?還是這些年獨自承受的苦?他突然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的了解,少得可憐。
紀染塵沒接他的話,隻是抬頭看了眼夜空,月亮被雲遮住,隻剩下零星的星光。
“沒什麼。”
他語氣依舊平淡,“已經在治了,隻是偶爾會難受。”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宮翊修,“我今天說這些,不是要你愧疚,隻是想讓你知道,過去的事,真的該翻篇了。”
紀染塵的腳步又一次被攔住,宮翊修站在他麵前,眉頭緊鎖:“你找房昀舒,不是單純想護著他吧?”
紀染塵抬眼,目光平靜地迎上他的審視,沒有否認,反而輕輕點了點頭:“挺喜歡小笨蛋的。”
他頓了頓,想起那天橋底下的場景,“前段時間我狀態最差,打算去橋底下自殺,結果看見他縮在那裡睡覺,懷裡還抱著舊毛毯,睡得特彆香,像隻沒心沒肺的小團子。”
那是他那段黑暗日子裡,唯一見過的“活氣”——沒有算計,沒有痛苦,隻是單純地活著,連睡覺都透著股讓人安心的勁兒。
也是那天,他突然不想死了,想再看看這個能睡得這麼香的小笨蛋,能不能一直這麼簡單快樂。
“不行。”
宮翊修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回憶,他盯著紀染塵,眼神裡帶著明顯的警惕和拒絕。
“房昀舒跟你不一樣,他心思簡單,經不起折騰。你彆把他卷進你的事裡,也彆對他有不該有的心思。”
紀染塵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覺得有些諷刺:“你現在倒是會護著他了。當初把他打包送回來,對他冷言冷語的人,不是你嗎?”
“我……”
宮翊修語塞,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他確實對房昀舒不好,可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給不了對方想要的,才更不想讓紀染塵靠近——紀染塵身上的陰鬱和沉重,不是房昀舒那樣的小笨蛋能承受的。
“我不會傷害他。”
紀染塵看穿了他的顧慮,“我隻是想看著他,讓他能一直像那天在橋底下那樣,睡得安穩。”
可宮翊修依舊沒鬆口,隻是固執地重複:“我說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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