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聲響突然劃破墓園的寂靜,泥土混著碎石飛濺開來,墓碑在震動中轟然倒塌,濺起的雨水打濕了周遭的草木。
陸禦燃收起手機,上前一步擋在蘇槐敘身側,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墓址,語氣平靜:“處理好了。”
蘇槐敘抬眼望去,看著那堆散落的石塊,嘴角終於勾起一抹真切的笑意,語氣裡滿是暢快。
“這可真不錯,總算清淨了。”
他再也不用對著那塊刻著元菱軒名字的石頭。
屈望榭看著眼前的景象,臉色慘白如紙,手指著蘇槐敘,聲音都在發抖。
“你……你瘋了!炸墳是嚴重的違法行為,警察馬上就會來,你等著,你肯定完了!”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往後退,心裡隻想著趕緊把這事摘乾淨。
蘇槐敘卻絲毫沒被他的話影響,甚至還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
“可以呀,正好讓警察來評評理。”
他心裡清楚得很,陸禦燃既然敢動手,就一定做好了萬全準備,更何況背後還有家族勢力兜底,怎麼可能讓他真的出事?
陸禦燃也跟著輕笑一聲,伸手攬住蘇槐敘的肩,語氣帶著十足的護短。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讓你受半分委屈。倒是某些人,還是先想想怎麼跟警察解釋,為什麼元菱軒的‘墓’裡,連半點屍骨都沒有吧。”
屈望榭站在原地,看著蘇槐敘和陸禦燃轉身離開的背影,隻是笑了笑,他們果然早就發現了!
冷雨把巷弄澆得濕漉漉的,元菱軒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西裝上沾了泥點,頭發也被風吹得淩亂,胸口還在因為急促的呼吸起伏著。
他剛靠在牆上喘了口氣,身後就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抬頭便見宮翊修撐著黑傘站在不遠處,臉上沒什麼表情。
“怎麼了?”
宮翊修的聲音像巷子裡的空氣一樣冷,目光掃過元菱軒狼狽的模樣,沒有半分擔憂,隻有一片淡漠。
元菱軒本來就滿肚子火氣,被他這副冷淡的樣子一激,更是忍不住拔高了聲音,帶著點氣急敗壞。
“彆煩我!可惡的蘇槐敘,他居然真的把我墳給炸了!”
一想到蘇槐敘在墓前那副暢快的樣子,他就覺得胸口堵得發慌。
宮翊修挑了下眉,往前走了兩步,傘沿遮住了頭頂的雨絲,語氣裡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譏誚。
“不是你自己要裝死騙他的嗎?當初是誰說‘裝死能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我’,現在又在這抱怨?”
元菱軒被這話戳中了痛處,猛地抬頭瞪著他,語氣裡滿是委屈和憤怒。
“宮翊修你沒良心!我現在都這樣了,兄弟有難,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這挖苦我?”
他當時哪能想到,蘇槐敘不僅不在乎,反而巴不得他“死”得徹底,連墳都不肯留給他。
宮翊修看著他這副模樣,輕輕歎了口氣,收起臉上的冷淡,卻還是沒什麼溫度。
“我沒挖苦你,隻是提醒你,這是你自己選的路。現在墳也炸了,戲也演不下去了,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