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菱軒還抱著蘇槐敘,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卻突然定住動作,聲音帶著哭腔的沙啞,一字一句地問。
“蘇槐敘,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隻有兩人交疊的呼吸聲。
蘇槐敘垂著眼,看著元菱軒泛紅的眼角,沉默了幾秒,還是吐出那三個字:“不喜歡。”
元菱軒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連眼淚都忘了掉。
他用力推開蘇槐敘一點,眼眶通紅地瞪著他,聲音裡滿是委屈和不甘。
“你他喵的都這樣了,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我知道我蠢,反應慢,還總惹你生氣,可我對你的心思是真的!我為了你跟我姐吵架,為了你假裝不在意,你就不能……就不能騙騙我嗎?”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帶著哀求說出來的,頭微微垂著,不敢再看蘇槐敘的眼睛,怕從那雙清冷的眸子裡看到一絲一毫的嫌棄。
蘇槐敘看著他這副故作強硬卻難掩脆弱的模樣,心臟像是被細針紮著疼。
他伸手,指尖輕輕碰了碰元菱軒被麻繩勒紅的手腕,卻依舊沒鬆口,語氣冷得像之前一樣:“不能。”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說出這兩個字時,他的指尖有多僵硬——他不想騙他,更不想讓這份真心,隻活在一句虛假的安慰裡。
監控屏幕裡還彌漫著酸澀的氛圍,監控室外的陸禦燃卻看得直皺眉,抬手揉了揉眉心,低聲吐槽。
“嘖,這倆人,一個敢問一個敢答,虐狗也不帶這麼虐的。”
話音剛落,灰子就湊了過來,手裡還捧著一碟瓜子,遞到他麵前:“boss,給你瓜子,五香的,剛炒好的,磕著解悶。”
陸禦燃瞥了眼那碟瓜子,沒接,隨口問:“有花生嗎?瓜子磕著不過癮。”
灰子眼睛一亮,立刻從身後的袋子裡又掏出一小袋花生,笑得一臉機靈。
“有!早就給您準備著了,鹽焗味兒的,您最愛吃的那種。”
陸禦燃接過花生,拆開包裝袋,剛捏起一顆剝殼,就突然想起什麼,斜睨了灰子一眼。
“今兒個倒稀奇,沒跟我耍寶,也沒蹦躂著說唱,轉性了?”
灰子撓了撓頭,眼神往監控屏幕上瞟了瞟,壓低聲音。
“這不是看裡麵氣氛太嚴肅了嘛,我怕吵著boss您看戲,萬一攪黃了蘇哥的事兒,我可擔待不起。”
陸禦燃被他逗笑,扔了顆花生到嘴裡,含糊地說:“算你識相。好好看著,彆一會兒裡麵倆人和好,你又瞎咋呼。”
灰子趕緊點頭,也抓了把瓜子,湊在旁邊一起盯著屏幕,連大氣都不敢多喘——畢竟這種“影帝追人”的現場戲,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
元菱軒被蘇槐敘的“不喜歡”戳得心頭火起,猛地站起身,攥著拳頭瞪他,聲音裡滿是憋了許久的怒火。
“蘇槐敘,你是真當我沒脾氣是吧?我掏心掏肺對你,你就這麼冷著臉懟我!”
蘇槐敘靠在牆上,看著他炸毛的樣子,卻突然扯了扯嘴角。
“你他喵的也是個傻子!第一次見人‘重傷’倒在地上,不先送醫院,反而在這跟人置氣,你腦子是被門夾了?”